周末,微信群里发出阵阵滴滴的提示音,大家都在讨论着疫情下的生活。朋友A因为此而被隔离在宁波,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家了;朋友B因为疫情已经快3年没有回江西老家;因为不能离开工作地,与儿子分在两地的朋友C快1个月没有见到儿子……。疫情的不便并没有让这些朋友们一直牢骚满天,唉声怨气,而是迅速调整自己,不断的忍受着适应着现世生活的重压。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观望者,一种是行动者,大多数人想改变这个世界,但没有人想改变自己。
多年前我从农村学校调到了一所城市学校,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一切都干劲十足,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的打击。记得有一次,班上一个非常调皮捣乱的孩子,在课堂上漫无纪律的插嘴,说题外话引得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更有甚时,以四肢伏地的形式偷偷的爬行到教室的另一端找同学聊天,已严重影响到上课秩序,对其也进行过从好言相劝到批评警告的教育,但几乎都没有任何效果。这一次是忍不住的对着他发了一次火,并勒令他在下课时禁足来反思自己的言行。
突然间这个孩子旁边的同桌,一个瘦瘦的戴着眼镜的学霸姑娘,对着我一声大喝,同时双手狠狠的拍打在面前的课桌上,整个身体在颤抖着,满脸憋得通红,眉头紧锁,嘴唇紧闭,一直怒视着我,并大声对我呵斥道,“我觉得你这样做是对学生的不尊重,没有把他当作是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
打那以后,那个孩子好似盯上了我似的,不断的挑战我的极限,不断的与我唱起了反调。因为这件事情,我痛苦不堪,感觉很不适应这新工作与新环境,并开始后悔怀疑起当初的选择,为什么要做教师?为什么要调到城里来?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管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整个人也因此而郁闷颓废,怨声连天,不敢也不想进入那个班级,在绵延的拉锯中消耗着彼此的精力与热情,现在回想起来真可谓是如有度日如年般的一段岁月。
不同于农村孩子的听话、体贴、懂事,这里的孩子好似个个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个个都有表达不完的思想。这个学霸女孩就是因为自己所谓的“正义感”,在面对与自己认知有出入的事情时都会“挺身而出”,也因此受到了很多不必要的委屈。面对这一特殊的个体,我决定先改变自己,不管对还是错,先缓和关系为主,于是我试着以积极的状态去与他们相处,并试着放弃对她之前的成见,给她温暖,从她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沟通问题。没想到的是,她慢慢的不再紧锁她的眉头,不再充满恶意的瞪人,也不再无缘无故的摔东西,做出啪啦的响声。
更重要的是,工作中那些因为困难而产生的后悔感、挫败感也逐渐的消退,也开始适应起了城里孩子的节奏,对他们的个性也逐渐了解掌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论大人还是小孩,总是生成于各种微妙的试探之中。我们不妨在不断生成的关系中主动改变一点点,或许会有更多的可能性,或许能更好的适应彼此。就像适者生存一样,当环境的齿轮与自己的齿轮脱离咬合状态时,积极的改变自己就能绝处逢生,让自己于困难中发现一丝生机,在生机中看到生长,让内心豁达、宁静而又宽容。
就像柏拉图曾经告诉弟子说自己能够移山,弟子们纷纷来请教。“很简单,山若不过去,我就过去。”
这段时间的热播剧《小敏家》中的女主角,在面对不利于自己的风言风语面前,选择了改变自己,走出去,走出婚姻生活带给自己的阴影,走出自己大半辈子赖以生存的舒适区,独自一人去北京打拼。而在自己的前夫有困难时,又非常宽容的原谅他,帮助他。她的处事态度,实则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一种积极解决问题的行事原则,所以她收获到的是更宽广的世界,更幸福的人生。
突然想到刻在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墓碑上的一段话: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梦想改变世界。可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于是我将目光缩短一些,那就改变我的国家吧。可当我到了暮年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能力改变我的国家,于是我最后的愿望仅仅改变我的家庭,可是这也是不可能的。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如果当初我仅仅是从改变自己开始,也许我就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也许就能为我的国家做一点事情,然后谁知道呢,说不定我能改变这个世界。
与其说这是一段墓主人自我人生经验的总结,不如说这是其以一辈子的人生代价为教训留给后人的醒示录。回看时间即将走过的2021的日历,厚厚一叠在手上都是我们曾用心经营的每一个日子,用心经营自己的每一年。说它长,它确实很长很厚,牢牢的被撺紧在手中;说它不长,也确如此,它只不过是人生百年长卷中的一段。放眼望去,那些人生过不去的坎,解不开的心结我们可以视其为成长的基石,不认同它但可以理解它,就像理解这个纷繁多样的世界一样,也去理解成长的不易,改变的艰辛。我想这不是一种逃避或懦弱,而是成熟人生豁达处世的态度,如此的视角下,那些万物都将会是一个可能的世界,一个意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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