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尽管她不十分漂亮,而是很平凡。但这一天她遇见了一个长得十分美的男孩子,他提着一盏小莲花灯在水边缓缓地向她走来。
这里有一座很高很高的桥,桥的尽头是一个隧洞,几乎每天都有长长的火车呼啸而过,笙笙在桥的不远处有一座小房子,她和她的爸妈住一块。当然,这个地方还有别的住户,但很少,大概有四五个吧。此时正值春天,金黄的油菜花开得又香又甜,偶尔一两只蜜蜂嗡嗡地飞,或者连白色翅膀的蝴蝶也会低徊在铁轨上,仿佛那上面有着花香,或者有什么新奇的味道。
笙笙从来只在二层小房子的楼上看这座大桥,大桥下是一片绿色的浅水,也没有白云映进去,也没有天空映进去,至于铁轨上的蝴蝶,她当然看不到啦。天黑的时候,灯亮了,像星星一样。她就只能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去看那本教折纸的图画书,上面有千纸鹤的折法啦,还有莲花的,小鱼的。但是今天她不想去看了,她出了门,走到家门外的那条浅水河。
“唉,要是水里长了大朵的荷花该多美啊!”正感叹着,前面的风吹来一丝油菜花的香气,令人霎时记起白天看见的小蜜蜂。圆滚滚的,好可爱。笙笙站起身,往回走,背后却传来一句声音:“你,要灯吗?”
笙笙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她在这儿住了很多年了,对这里熟悉得很,没有害怕的道理,许是风吹的呢?但笙笙终究不敢回头,只一味地往前走,毕竟前面离家并不远了,不是吗?
河对面的男孩子隐在暗中,脸看不真切,只身前一点跳跃的亮光莹莹闪出,并且透出了一片片粉红的晶莹花瓣。他叹了口气,光一点点亮起,露出他白皙的手指,然后是着浅蓝花纹短袖的手臂,然后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泛着微光,嘴唇轻启:“笙笙……”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句“笙笙”把笙笙定在了原地,笙笙回过头,看见那男孩子晶莹剔透的眸子,脑子一下子当机,几秒后才回过神,“你是?白月卿。”话刚出口,笙笙吓了一跳,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白月卿全身都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很温和,也让他的全貌露了出来。皮肤白皙,眉眼如画,穿着一件月白短袖,和一条黑色牛仔裤,简单至极。但整个人的姿态与气质就是让人想要亲近,那种干净,又带点子优雅的气息。
“你,要灯吗?”说着,白月卿手执着一盏精致温润的莲花灯,步伐轻轻地迈向了水面……
笙笙睁大了眼睛,虽说是一片浅水,但是人走进去最深也得到腰部啊,不得成落汤鸡啊?谁知白月卿滴水未湿,就像走在平滑的镜面,所到之处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波纹。
不一会儿,白月卿就到了笙笙眼前,笙笙打了个喷嚏“啊切……”白月卿说:“梦里来,梦里去,其实不过就是暗夜里的一场游戏。真的,游戏。”
笙笙愣愣的,觉得这个男孩子好好看,可是她不认识他,梦里也不曾见过,这是怎么回事?游戏吗?
白月卿把莲花灯塞在笙笙手里,拉起她的左手往前跑,非常快,非常快,灯的光却亮了许多,随着他们的奔跑微微跳跃起来,像一只调皮的精灵。笙笙快跟不上了,但手被男孩子紧紧拉着,还没太反应过来,人居然就到了一座高山上,而旁边坐着那个十分漂亮的男孩子。笙笙也坐下来,问道:“梦吗?”
白月卿不回答她,只说:“笙笙觉得美吗?”下面是许多的灯火,在夜里闪烁着像星星一样,山那边缀着很多的灯,但有条河里,亦闪着许多的灯,莲花形状的。
笙笙想了会儿,她一没钱,二没貌,三吗,也就这幅血肉之躯,建国以来,应该不允许成精成怪的吧,这个也许在做梦?那好,反正这男孩看起来这么美,好像也没啥伤害她的意思,就这样吧。笙笙偷偷抠了下手指,咦!不痛诶。
笙笙甩了下手,发觉手心暖暖的,风吹过来时,都没有冷――刚好是被白月卿拉的那只手。笙笙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
“有时候,鸟儿飞着飞着就迷路了,但是它还是会找到自己的方向,光就在前面,也许是森林,也许是屋檐下的巢。但总会有一片天空,飞的时候,自由自在,也会被风吹雨淋。愁眉不展,却不是一个好办法。”河里的灯能流向何方,是沉下了河底,还是被搁浅在河岸,或是飘向她的心底――远方。小鸟在林间歌唱的时候,溪里的莲花灯就已经在飘了。
笙笙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远处的万家灯火,和那之上的点点疏星,橘红色的光升起来。笙笙说:“白月卿……也许确定一个方向更好!是的,我确定,我喜欢啊!灯啊,星啊,你啊,都很美!”有的是一瞬,有的却可以永远。
白月卿浅浅笑了,手指尖闪出一道光,仔细看时,那是一颗火星,被储存在玻璃瓶里。他轻轻打开盖子,那火星却变成了一块莲花型水晶。“从前的石头会变成水晶,金刚石也挺漂亮,尘世最硬的石头。灼灼其华,时日有涯;若爱有之,虽千万人无可阻也。”
笙笙笑了:“那……今后来之,你可未能脱之。”笙笙盯着熠熠生辉的莲花灯,那光似乎有点热热的,暖暖的,让人特别舒服。
白月卿看着她笑,世上许多事,无法预料的多,但是笙笙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梦里的,梦外的。亮丽的色彩就像屋子里暖色的灯,天上眨眼的星,和山间金色的,呃,油菜花。
然后往前走,就不只是那一景,而是许多的莲,开在河畔,开在了心间。
……
此夜,伴着呼吸和想象,进入沉沉的梦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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