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父亲把渔船上破旧的渔网拉上来了,接下来又是母亲长达十天半个月的补网日子了。这会姐姐在厨房里炒着菜,油烟机以敌过拖拉机的声音欢笑,菜的香味在邻里还可以飘个几家远。后边屋家有几个孩子,整天不知道在玩什么,每过一会儿总能听到他们母亲训斥的声音,然后他们就跑来跑去的,全然不知太阳渐渐逃离视线。开始是房屋的菱角挡住了烈阳,然后是夕阳从角落里跑进来。日暮,天边红霞跃动飞舞,不知哪里是个尽头。
今天海上风浪大,父亲没有出海,和母亲一同在老屋子里修补渔网,刚刚打电话催他和母亲回家吃晚饭,现在才刚刚进门。
“爸,妈妈怎么还没回来呢?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我跟她一起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到李大姐那里聊会天了。”爸爸说着,洗完手,走过来做在椅子上。我和姐姐还在准备碗筷,从厨房的灶台到摆在天井的小桌子,来来回回搬动今晚的饭菜。我们先开动,不等母亲,毕竟她每次串门的时间真是如同她聊天的话语一样,不知何时是个头。
“妈,你怎么才来啊,你又去哪里了?我爸说你矮走得慢,就没有等你一起回家,先走了啦?”姐姐边给母亲盛饭边调侃道。父亲不知道是假装一本正经还是真的饿了,顾着自己吃饭,喝着小酒。
母亲在门口的水桶洗洗手脚,边吆喝着应答,边掀开门帘走进来,听不清她说着什么。
“我刚刚走回来的时候听见汉明和他老伴对话了。汉明说要不你明天没事就去把网给补了,他老伴就说就你事多,汉明就有说反正你不是没事吗,他老伴声音更大了,说谁说我没事,我要舒服享受为什么要去。”
“妈,你从哪里听到的?”姐姐像极了看到一出好戏的观众,看着母亲边说边吃。
“我是刚刚经过他家门口听到的,但是前因后果我倒是没听到。汉明的声音明显比他老伴小多了。最后被他媳妇一和,就安静了,没有再应答。”母亲说着说着,补充了一下。
“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把他男人牢牢栓在手心里。”
我和姐姐都笑了。“你们听到了吗?爸,我妈是说给你和弟弟听的,听进去了吗?”
爸爸这会就笑了:“她是说给我听的。”
二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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