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天气出奇的冷,寒潮一波接一波。
第一波寒潮来的时候,5号的周五,在老人家刚吃罢晚饭,接到儿子的电话,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的脚踝受伤了,在医院。我当时不以为事,他的班主任又发来微信说,她说我儿子是骨折要手术,她去医院先代签字,我这才觉得事情的严重,赶紧动身。杭州中转时,北下火车因中原地区暴雪晚点,等赶到医院时,已是晚上12点。
儿子的右脚肿得象馒头一样,吊着盐水,就住在走廊上,电梯过道的门一真开着,寒风时不时带进来,没有办法,他只得把衣服上的帽子戴着蜷缩着。一问,原来是上体育课跳远要考试,与同学比成绩拼起来才受的伤,加上地湿。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手术什时候能排上。
又冷又困,看到隔壁床位空着,我就上去靠一下。里面有一条包起来的被子,我索性取去来摊开盖着,睡了会。第二天才知道这床被子的主人是对面病人家属带的,但她没用,估计她看我们来时匆匆,什么都没带就任由我用了,也没说破,这轻轻软软的温暖让我第二天有点精神起来。
既然这事来了,就先暂时停下来应对吧。
不去操心我的那些未处理的工作,不再焦虑我的那些新目标,不必关心那些承诺给别人的事,安心地买好生活用品,精心地挑好一日三餐,照应好他的卫生起居打针吃药拍片检查术后康复,记得那些天每日步数都在1万步以上。
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那么近距离地接近自己已成年的孩子,也有机会接触到他的同龄伙伴,也知道他在学校里里更多一些事。也慢慢觉察到他的许多放任,比如知道他爱翻手机,有时上课也爱翻;他在病床上也不记约同伴线上打游戏;我劝他用好自己的时间多做一些有益的事而被他翻白眼;我建议他趁休息时多看看课本,推荐他看一些经典的课程,他一脸不屑。
在医院连轴转五天了,但是第一次感到累,这天怎冷不停歇呢。
后来,他的班主任来看望了,说了他很多表现优秀的地方,爱做事,有爱心,集体荣誉感,才艺不错,唱歌、画画经常被老师表扬,我也知道他的许多第一次,第一次上台表演舞蹈,第一次作词作曲做班歌,第一次与人合作四手联弹钢琴表演。
他的同学们络绎不绝地来看望他,给他带吃的,给他带礼物,陪他聊天嘻笑,还有人在他疼痛时陪他玩游戏分散注意力。
我突然觉得我的视角有点问题了,接近他,就把缺点放大看。
这种感觉怎么与他高考那段那么相似呢?我不得不冷静起来。确实,那个时候,他就跟我说过,妈妈,我怎么样在你眼里就一个没用的人。既然你们觉得我不行,那高考我也考考过了。其实他一直生活在我们已给他的评价里,他觉得都无望了。
这一次意外,让我突然有时间静下心来,与他交流,自我反思。这回接近他,却发现以前他从来没有过优点。
无论怎样,他并不是我的附属品,他是他自己。记得有本书说,或许,每个孩子的花期不一样,你需要耐心的等待,有时,他甚至不开花,长大后是一棵大树。
祝福你,小伙子,坏事并不是全是坏事,至少妈妈对你有了全新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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