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六点二十五,蹲着,趴着,寻思着,“写点什么呢?”
月色尚早……写不下去,删掉。换个姿势,脚尖点地,顺当拉一拉脚筋,但手下的文字该写些什么呢?早晨六点的闹钟早就叫过了,我一脚跨过娃爸,够到床头柜,给关了。点开学校通知,提交小学校健康日报。
然后呢,今天写些什么呢?待到七点要叫娃起床了,那么现在我们还余多少时间呢?六点三十一,六点三十二……
瞧,时间一点都不等人。有一天我看王小麦的写作书,对迎迎说,“看,写嘛,写不出,写得出,起笔了,自然就有内容,你看,王小麦也这么说。”
但是现在,今天我要写什么呢?六点三十四,还是没有主题,也没有进入某个故事的情境里。“写嘛,”瞧,我说得多轻松。
是的,轻松到我没有,也不知道主题是什么,写什么,尽管向来我也没有主题。
昨天晚上睡前我还在叨叨,“天啦!他们写得太好了,无一个字多余,画面清晰,心理活动如此……”那是在说什么呢,我在说,台静农写的《拜堂》,你看看人家一开头:
“黄昏的时候,汪二将蓝布夹小袄托蒋大的屋里人当了四百大钱。拿了这些钱一气跑到吴三元的杂货店,一屁股坐在柜台前破旧的大椅上,椅子被做得格格地响。”
一起头两句话,一个忙颠颠的汪二就映入眼帘了。哎呀呀,看看自己码的字呢,怎不使人气愤,气愤的是,瞧瞧,就没有下功夫嘛,读了几本书,又做了几分练习了,即使是故事写作营的日子,还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嘛。写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怪它们不争气,要怪,怪没下够功夫才是。
算了不提,还是说说今天写点什么吧,已经六点四十九了,瞅这时间跨跨地就冲锋而去了,人家才不管你有货没货,滴滴答答,分秒不作停留的。哎我还曾经喜欢写意识流小说呢,可是结果呢,写了那么一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人吆,咋就一会儿恍一神,跌跌绊绊人生就过了大半,一个爱好也都没有生长出结实的树干来呢,就好像咱今儿早上这一出,可不就,糊里糊涂,打那头到这来了。
一瞅时间:六点五十四。
得,时不我待,咱得猫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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