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降温降得厉害,宋傅青裹着被子在客厅加班,时常会睡过去。也不是困,就是空调轻微的声响和被子里氤氲的热气让人放懒。
今日得闲翻书,读得一句“男儿到死心如铁”,宋傅青出神了半晌,笑了起来。带着些许嘲弄。
要是苏东坡知道他看见这句词时脑海里想的全是儿女情长,不知道会不会病来高歌饮,叹世间再无意气,硬语盘空谁来听了。
可他就是想起了林亦真。
突然的,却又如常的,想起了她。
他们之间其实没有太多可怀念的,也没有发生哪怕一丁点儿的曲折故事。因为她是安静且懒洋洋的,只是静静地存在着,只要在那里,就能给他一种安定的力量。
他沉默,寡语,时常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万分之一,但只要她轻轻柔柔的对他笑,跟他说话,就让他觉得,不说什么也是可以的。
他曾与她那么近,肩并着肩地走过一段路,也曾因为心中泛滥的悲恸而无法自处。但个中苦楚,她全无知晓。只有他像困兽一般犹自争斗,斗得头破血流,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可就在此刻,他的心,忽然就变得缓慢起来。在宋傅青把林亦真放在心上的好几年里,他终于与自己的执拗达成和解。
他曾想过无数种场景,或壮士断腕,或灰死心冷,但绝不会像此刻这般平静地就灌入他的心。
林亦真霸占的一隅,无数日夜里枯萎了又疯长,疯长了又枯萎,现在却静静地生长在那里,只是慢慢的变得透明。
宋傅青忽然就明白,他该坦然的从来不是林亦真,该告别的也不是林亦真。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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