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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我正打着哈欠数银子,睡醒了午觉的咚呛揉着我的脑袋故作情深的说:“小暖,给你起这名字的人一定不希望你在这奈何湖畔渡鬼。”
我给了他一个眼白。
“咚呛,你怎么还不成婚?”
这句一如既往戳中了他的痛点。他作势要来抓我,却被脚边忽然开放的曼陀罗花吓了一跳。我见机用力一撑篙,船已经离了岸边。只剩下他气急败坏。
没错,我是这奈何湖畔唯一的摆渡人,八百里黄泉路尽头,总有我在这里渡鬼过忘川。一袭蓑衣,一身鬼气。还有黑乎乎一团看不清的脸。若是新来的鬼胆子小些,都是不敢看我的。唯有名字似乎和这阴森鬼界格格不入。温暖,是爹爹给我起的名字。只是现在除了咚呛偶尔唤我一声小暖,其他人对着我这阴森森的鬼婆子,大抵是唤不出这名字的。不知是谁起的头,便都叫我一声船先生。我也乐得自在,渡他们上岸,便有些黄白之物的。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府门前,我最大的乐趣,便是数银子。
至于咚呛,是个一直娶不到亲的男孟婆, 鬼王常说地府孟婆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曼陀花开,鬼门客来。
今日这开在咚呛脚边的曼陀罗格外艳丽,不知这往生人是何人。我用力撑着船,向黄泉路上张望着。隐约看见一袭红衣,身形曼妙。莫不是个聘婷女子?
本着为咚呛物色媳妇的心思,我心急火燎的靠岸,点起引路灯,引其上船。
待其坐稳,我直直瞅去,却是个俊俏的男子,黄泉尘土,掩不住他眉间的神采。
我不禁愣住,
他却开了口:“姑娘,你看我作甚?”。
我黑乎乎的老脸不禁一红。
凭着千年岁数,我自付不能丢了颜面,
大声道:“世人皆唤我一声船先生,你这厮怎的叫我姑娘?好生大胆。”。
谁料他莞尔一笑,“既是女子,有何不可?姑娘若是介意,告诉我芳名亦可。”
“告诉你又有何用,黄泉八百里,横渡忘川水,一饮孟婆汤,前尘皆作古。这里已是忘川,你这一世的最后一程。”。
我决心不再开口,心里暗暗打算,待他下船时,多收些船费。
他听了我说的话,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一重。
“若是不消一刻就忘记了,我便将我这一生,讲给船姑娘一听可好?”
他见我半晌不语,就自顾自的开了口。
我是这当今世间的花魁。
再久一些,我是前朝丞相的次子。
那时不是多受父亲器重,父亲明知我倾慕云娘,还是把她嫁给了大哥。
我便在外,花天酒地,得个风流才子的俗名。
推杯换盏间,偶尔回府。
看见云娘在内院同母亲学做女红,恍惚间恍若她嫁给了我。
是我唯一开心的时候。
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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