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春色像淡妆的女子,着了各色裙衫,嫩绿,浅粉,鹅黄,鲜红……在草坪,在街头墙边,在园林,顾盼生姿。
她迈着姗姗的步子,走进有了些许暖意的惊蛰,别有韵致。墙角边的玉兰树枝上满是花骨朵,在黑夜里,如一只只眼睛。
这一方夜的空间恰如瓷碗里的豆腐,温软清爽,散发出淡淡的气息。这是人间烟火中的一种气味,在这乳白的夜空晕染开来。
惊蛰夜,如豆腐,似丝绸
春风穿过江南水岸,像手捧青瓷花碗的女子,轻轻挪动步子,将丝绸一般的夜色盛满。
今夜终于无雨。前些日子的雨水太多了。河里涨满了春水,春水如流动的豆浆,流过磨盘,绽放一朵朵柔软的花儿。豆浆沸腾,像一群长着绒毛的小鸭子,暖香涌动,舞步摇摆。据说做豆腐不叫“做”而谓“点”,待冒着热气的豆浆平静下来,便开始点豆腐了。舀一瓢酵酸的浆水,节奏缓慢地沉入豆浆中。瓢便像春夜的手在豆浆中转圈移动。这动作仿佛花开花落。停下来看一看,豆浆已然是白白的。
天空清朗。春风吹着田间青麦,看它在节气里拔节。节气是悠悠时光里的一卷画。盛世年华,天地间一片清明,那紫燕带雨归来,矫健的样子,温情如昨。
三月把春含在口里,有点舍不得她的精灵来到凡间。先是玉兰花眨着清澈的眼醒来,接着是樱花漫天飞舞。一丛丛碧绿的野草在路边开出星星点点的蓝花,它的芳名叫婆婆纳。
惊蛰的夜已深。今夜之后,春天仿佛一匹绸缎,经风雨精裁细剪,把一个个节气缝成一件飘逸的衣衫。天地间万物复苏,一派欣欣然的景象。
惊蛰夜,如豆腐,似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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