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不奉陪

接上篇

凌晨4点多，外面下起了雨，一直到将近7点，天空仍下着毛毛细雨。我于昨夜把伞落在老板娘家里了，只好背着妞往学校赶。随后，我再过去那边上班。

我是走路去的，从住处到上班的地方大概12分钟路程。当我脚步匆匆走到老板娘家里时，头发毫不意外被细雨打得略微湿润。刚进门，我便脱下外套进厨房忙活了。上身只穿一件白色毛线衣，刚脱掉外衣时感觉有些冷，当我进了厨房并开始干活，手泡在热水里时，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期间，我有过两次腰部疼痛的症状，这种症状，我从去年开始已经很少发生了。我知道，这是干活时久坐久弯腰的结果。若是普通人，久坐久弯腰也会有点腰酸，更别说我这种腰部有旧疾的人了。

大概在10点左右，老板娘和我同时坐在洗菜池旁处理着手上的活儿。她跟我说起与工作、与以往的员工有关的事情。例如，前年的某某，四五十岁，那人不用接送孩子，孙儿孙女也已经长大。她可以上整天的班，她做完手上那些事情，便跟随老板夫妇一起去摆摊。收摊的时候也一起回来，然后她把桶、盆和餐具洗完，把卫生搞好了就下班，至于工资，则是相对高出500元。又如，去年也来了一个宝妈。她早上上班做到下午1点左右回去，4点时过来洗大桶、大盆，洗完了再去接她孩子，然后晚上7点半又过来一趟。老板娘说我刚开始做，还不熟悉程序。她建议我像去年那个宝妈那样下午4点来洗一部分，等晚上过来时，就不用在这里洗太久，会方便很多。此时，我不再犹豫，开口跟她再次说出了那个问题。

我说:我问工的时候，你没有告诉我要洗大桶，大盆子，你只是说处理那些鸡、鸭、爪子，拔毛之后，洗洗桌子就可以收工了，并没有说让我在晚上，等你们收摊之后，还要过来一趟，而我也并没有洗到哪张桌子。

这次，她不像昨天那般“听不见”了，她没有沉默。她告诉我，以往的员工都是要做这些事情的，就连前年那女人也是。那女人每天做完手上的工作，在晚上还随着他们一起去摆摊。而且，那女人觉得做完那些工作之后还有空闲时间，她不甘心就此下班，才随他们一起去摆摊，目的就是为了每个月能多领那500块钱。

她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仍然是不平衡的。

如果这些工作是固定要做的，那从一开始，我向她咨询的时候，她大可以直接说出来，至于我会不会去上班，我可以自己衡量。能接受，我就会去，不能接受，我就不去。公平，公正，公开。但她所说的“之后的”工作却是洗桌子，还说说再多也没用，叫我直接去试工。

随后，我又和她说了几句。她的表情，随着听到从我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含有抱怨成分的话语而逐渐变得严肃，最后，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我停止了。

忙完手上的工作，时间来到中午12点40多分。此时，老板已经把饭做好了，我和他们一起吃饭。老板的母亲好心，性格比较开朗，很喜欢聊天。

我出去时，老板娘已经自己盛了一碗饭，坐在桌子旁边吃了起来。而老板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则是站在消毒柜前。我走过去，见她一脸笑容，正依依哦哦地小声说着什么。我问她是不是要拿碗，正要帮她拿。她回了我一句，我没有听懂。老板娘说她是想给我拿筷子和碗。闻言，我心里有点感动。昨天，吃午饭时，她也笑眯眯和我谈话，期间一直叫我夹菜。惹得一旁的老板娘叫她好好吃饭，叫她少说话。老人家啊！她到底是关心晚辈的，无论这个晚辈不是她的家人。

吃完饭，我便回来了。回来的路上，我摸摸酸疼的腰椎，进了一旁的药店。本想买万通筋骨贴，一问，得知一盒有12片，最小盒的也有6片。我问店主，可不可以拆开卖散装的，他说不可以。我最后没有买下，因为，我打算今晚结束“试工”生涯，结束之后，也就用不上这玩意了。

回到宿舍，躺着床上，我又开始考虑这份工作的事情。真的要扔吗？扔了就很难再找到能对上时间的工作了。可如果不扔呢?即使抛开老板娘隐瞒的事不计，或是迫于生活压力而选择妥协。可这才第二天，我就腰疼得不行，如何能坚持一年?

下午4点，我过去的时候，在门口就看见老板的妈妈独自一人在昏暗的厨房里面洗着什么。此时，老板他们已经出摊了，屋里堆放了一些他们出摊前用来盛放食物和配料的桶子和盆。

我走进去一看，老人家果然是在洗钩子，我穿上围裙，开始洗洗刷刷，我问她为何不开灯，她说不必开灯，太费电了。老人家见我来了，也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直到把手上的活儿做完，才慢慢整理起物什。

晚上，我把东西洗完后，跟老板娘领了钱。出了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202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