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星期天一般是不放假的,这个星期天与往常不一样,出粮,而且过了今天,工业区里的工厂也陆陆续续准备放假了。老板还是有点人情味的,特意放假一天,让大家可以去市场买些东西,假为回家时给亲人们的礼物。
厂里没什么人,阿强的那些狐朋狗也都上街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付他们一伙人我没胜算,对付那小子,以我身强力壮的体魄,要玩他和老鹰玩小鸡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在车间顺手拿了一个一公斤左右的齿轮,放在棉衣口袋内去了写字楼。写字楼内没人,看样子那小子应该也是上街了。行,你不在我就去找老板,没有老板的撑腰,阿强再牛在厂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老板宿舍可不是我们这些底层员工想进就能进的。但今天不同,我是去拼命的,铁门外的那把小挂锁还不就是一齿轮的事。奇怪,门是开的,感觉有点不正常,进还是不进,我犹豫了。难道是他们知道我要闹事,特意做好圈套等着我去自投罗网。
感觉又不怎么像,里内有女人高声怒骂的声音。仔细听来,又不是阿强他姐在说话。这样进去最好,人少我可以快意恩仇,人多就做一个看热闹的闲人,就算有人看到我后不爽,最后也能给我定一个擅闯老板住所的罪,开除了事。
里面的西洋镜特别的热闹。平时给我们画大饼的老板颓唐地坐在沙发上,脑袋低得似一只遇到危险的驼鸟,一个中年妇女唾液四射地在他头顶下起一阵小雨,虽然我听不懂她说的话,但我绝对她在问候着老板家的十八祖宗。他那个平时耀武扬的女朋友,脸上的血指印纵横交差,和大花猫没什么分别,抱着儿子似霜打的茄子,眼泪汪汪地蹲在墙角边。
爽啊,这场面真是大震撼了。可惜我没照相机,不然,这镜头绝对可以上厂里的头版头条。
我强忍住笑,但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的声音惊动了屋里训话的女人。中年妇女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厉声向我问起话来。
她高山族的口音我真听不懂,但阿强两个字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急忙分辩道:“不是,我不是阿强。”
“你不是阿强?”中年妇女见我听不懂她说话,忙用敝脚的国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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