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芦岸白蘋渡口,绿柳堤红蓼滩头。
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
点秋江白鹭沙鸥。
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
———— 白朴《沉醉东风 渔夫》
似乎元代文人最爱“忘机”。许有壬说“心到忘机便是仙,琴能得趣任无弦”。可见古人虽说忘机,达到此境界也是难得。
冯梦龙说“得趣猿猴堪共乐,忘机麋鹿可同游”。想必忘机之友,不分彼此,不分人神妖魔鬼怪。辛弃疾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此刻定然忘机。
看一时鱼鸟忘情喜,会我已忘机更忘己,稼轩之忘机,可物我相视;露草衡门晓,风松一坞幽,陆游之忘机,在东村之游。芍药樱桃俱扫地,鬓丝禅榻两忘机,苏轼之忘机,即人间余晖。
据说,忘机一词,出于道家语。最早见于王勃《江曲孤凫赋》。李太白诗云“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自此有陶然亭。
儒家入世,权衡利弊,自然动机巧之心;归隐山林,求仙问药,也是另一种动心。世间机巧,无所隐蔽。既然无所隐蔽,最好的办法,也只能忘机了。但凡能忘,必然是懂,懂而又忘,于是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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