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开庭的这一天,陈晨曦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化了彩妆。一件天蓝色小外套里面搭了一件纯白色连衣裙,配上一双高跟鞋。她不想太随意的见到徐创,特别是在法院这样严肃的地方。提前10分钟到达了法院,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坐到被告席的位置上。第一次来法院,让她有些紧张。徐创还没有到,工作人员让她等等。过了几分钟,一位男士进来,一身休闲运动服,他看到陈晨曦,直奔她走过去。对着她大吼:“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不接我电话,不是说好协议离婚的吗?你这个贱女人。”
陈晨曦还没有反映过来,看到他的架势,她马上退后两步。这时两位工作人员过来,叫他安静,坐到原告席上。徐创气冲冲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徐创原来是这样的人,他和她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虽然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一副充满活力又彬彬有礼的样貌,可惜脾气暴躁的像一头野牛。陈晨曦看了他几眼,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却出现无数个问号?她怎么会爱上他,而为什么他又移情别恋。这时一位男法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离婚起诉书。法官50岁左右,他坐到中央的位置上,一名女记录员坐在他旁边。陈晨曦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失忆的事情说出来,还是装作什么都记得,只要她点头,说出男方婚内出轨,同意离婚并递上签好的离婚协议。法院就会当庭会宣判,终止他们的婚姻关系。
当法官询问徐创离婚原因的时候,陈晨曦仔细听着徐创的回答。生活目标不一致,消费观念不同,性格不合等等,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让陈晨曦听着特别难受。
“明明是婚内出轨。”陈晨曦不满的说。
“我是爱上别人,怎么着?还不是因为你的性格。”徐创不甘示弱的反驳。
“肃静,你们不要在这里争吵。”法官严肃地说到。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不再说话。徐创靠着椅背,低着头。陈晨曦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本以为,只要她见到徐创,或者说上两句话,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本以为,两个人不再相爱,还会有亲情在;还有昔日情分在。可是她错了,他对自己的态度非常明显,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一丝爱情或者亲情存在。
“法官,我们两个月前就已经协商好离婚,并且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徐创不耐烦的跟法官说。“陈晨曦,你同意离婚吗?”
陈晨曦有些犹豫,她想起董星昨天就劝她一定要同意离婚,不要纠结过去的记忆。特别是莫智轩也嘱咐她,曾经的爱情记忆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的生活。她犹豫着,半天没有说话。“陈晨曦,你是否同意离婚?想好了请回答。”
“不同意。”陈晨曦说出这三个字,嘴唇有些微微地颤抖,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陈晨曦,你别给脸不要脸。”徐创突然站起来大声恐吓到。
“原告,请你坐下。这里是法院,不许大声喧哗。”法官一声令下。
徐创无可奈何地坐下来。“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法官问道。
“两个多月前我出了车祸,现在记不起以前和他有关的事情。我这里有医院的证明。关于离婚的事情,要等记忆恢复的差不多时候再做决定。”
“你十年想不起来,难道我要等你十年吗”徐创怒气冲冲的反驳到。
陈晨曦把医院开的病历本拿出来,记录员走过来,把病历本交给法官。
徐创在椅子上坐不住,“法官, 她这绝对是装的。离婚协议我们早就签好了,我这里有一份,她那里也有一份。”说完徐创把离婚协议摆在台面。
“你就装吧,都可以演戏了。法官应该给你颁发奖杯。”
“法官,离婚协议我的确签了字,但是签字当天我出的车祸,头部受伤,现在短暂性失忆,所以我想再等几个月,给我一些时间,毕竟我和他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记录员走上前来,拿走他们的离婚协议,然后交给法官。
“陈晨曦你的情况,法院会考虑。原告,你们什么时候相识并交往的?”法官继续问道.
这些问题,只能徐创一个人回答。陈晨曦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听着徐创把两个人相爱到离婚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可惜,没有一件事情能给她提示。
“基于被告最近出了车祸,短暂性失意,本案会在三个月之后再审理,具体时间,会有专员联系你们。”说完法官和记录员收拾东西离开法庭。
陈晨曦来到储物柜拿起自己的包包,走向法院的大门。边走边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有6个未接电话,全部是莫智轩的。 徐创跟在身后,他想拦住陈晨曦,可是附近有保安。当他们都走出法院的大门时候, 徐创叫住了陈晨曦。
“陈晨曦,你是故意吧?这样做有意思吗?我已经不再爱你,你明不明白?”
“我根本不记得你是谁?”
“你就装吧,怎么车祸不把你撞傻了?” 徐创用手指指着陈晨曦的脸。
“把你的手拿开,你有什么资格职责我,其实离婚的原因是你出轨,那个女人怀孕了吧?所以你才这么着急办理离婚手续。”陈晨曦本来想打算好好跟他商量离婚的事情,可是徐创从头至尾都是这个脾气,没有必要心平气和的跟他说好。
“她是怀孕了,所以你今天就是故意的,对不对?”徐创抬手想打陈晨曦。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两个人曾经打架的画面浮现她的脑海,还有徐创摔门而去的背影,留下她一个人在沙发上痛哭。 徐创的手还没有落到陈晨曦的脸上,就被莫智轩一把拦住。莫智轩抓住徐创的手用力甩开,并且狠狠的揍了徐创一拳。徐创气愤不已,准备要还手,莫智轩后退两步躲过。 “保安,保安,这里有人闹事。” 陈晨曦着急大喊到。这时法院里面的两位保安出来。“徐创,我告诉你, 婚是会离的,但是不是现在。我不是你,一段感情说丢掉就可以丢掉。你不就是想跟那个女人尽快结婚吗?你们慢慢等吧。”
“陈晨曦,你有种。”徐创看到保安朝着他跑来,说完就走了。
莫智轩拉着她走向停车场。离婚的事情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能再次审理,莫智轩始终无法理解陈晨曦为什么不同意离婚,看到刚才徐创准备打人的动作,他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陈晨曦曾经过什么样的日子,如今还不肯放手。莫智轩一路开车飞快,两个人在车里没有说话。刚才打架的场景一直在他脑海里重复,他是斯文人,从来不和别人打架,这次是出于保护陈晨曦才不得已动手。莫智轩很生气,气她不听自己的话。非要和曾经的记忆过不去。陈晨曦脑海里都是两个人曾经在家里吵架的画面,曾经相爱的人,怎么可以像仇人一样。车拐进莫智轩家里的停车场。
“为什么来你家?”“你前夫百分之百会去你家闹的,先在我这住两天。”
陈晨曦想想有道理,于是两个人上了电梯,陈晨曦才发现莫智轩的手有些红肿,自己的头发也乱了。回到家里,陈晨曦拿出活络油给他擦了擦。
“刚才谢谢你。”陈晨曦看着他,喃喃的说到。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建议呢?直接在法庭上同意离婚,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还纠结那些曾经的记忆有什么用?”
“我就是想要那些记忆,判断谁对谁错。”
“感情不分对错,分出对错又有什么用?”莫智轩有些生气。
“可是,假如我和你的爱情记忆消失了,难道你说忘记就忘记吗?我不是徐创,可以随便丢掉一段感情。”说完就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莫智轩突然发觉得她和自己一样非常重感情,也和自己一样特别固执。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晨曦,晨曦。”
陈晨曦把门打开,把枕头和被子往他身上一扔,“今晚你睡书房。”
莫智轩抱着枕头和被子站在门口,“我也没有打算跟你睡。”见陈晨曦不理他,走到书房放下被子,躺在床上。他希望陈晨曦可以放下以前的感情,可惜她是一个人,不是机器人,不能一键删掉所有的感情记忆。
陈晨曦打开门又来到他面前,嘟着嘴说,“我请了几天假,明天回湖南,然后去广州,再去梅州。”
“去干嘛?”“去寻找我的记忆。”
“我们的爱情不要暂停好不好,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莫智轩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入自己的怀里。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说完莫智轩吻了她,陈晨曦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炙热的爱火,但是她心里却充满愧疚。“你为什么喜欢我?”陈晨曦问道。
“灵魂的拷问吗?你已经问了我好多遍。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们已经相遇。这不重要吗?”
“住院的时候,我就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好奇怪,每次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抬头一望,你就出现在我面前,像是心有灵犀。我现在真的爱你,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我的记忆全恢复之后我还会不会……”话还没有说完,莫智轩吻了一下她的唇。“后面的事情,先不要去想,好吗?”她点了点头。她从口袋里拿出电影票和客家围屋景点的票根递给他。“我回老家后,看看父母, 然后去广州,主要是去这两个地方,也许可以帮助我想起什么。”
“好,我给你当保镖兼职司机。就当自驾游了,顺便去你的家乡看看。”
“那的你书店没事吧?”
“有店长呢,还有智宇啊。”
“我把家里的钥匙留下,明天麻烦智宇把我的喵喵送去书店吧。”
“好。”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如果我想起和徐创的往事,我们的关系由我自己作主,你不要给我压力,或者你也不要给自己压力,好吗?因为我现在真的无法知道我会做什么样的判断。”
“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开心就好,尊重你的选择。”陈晨曦依偎在莫智轩的怀里,感受着他给的爱和温暖,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有一种百分百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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