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凉山里的这几天（二）

        3号晚上住在泸山半腰光福寺前院的蛙山书院，这里格外的安静，安静得连蚊子飞都能听见，山下西昌和邛海尽收眼底。带着深圳爱心人士的嘱托，再次进大凉山，闹钟定在凌晨4时，也是考虑到返程可以将罗老师两个小孩在上午之前带到学校，减少罗老师骑摩托车爬山爬坡，再说可以帮罗老师省点油，带了3个桔子和一点点干粮，以备路上饥饿。

        到罗老师家刚好7点，刚到村口，罗老师的小女儿和儿子在山坡上放马，问她们姐弟两人几点起床的？她们在家一般是5点半，起床后先读语文和英语，然后做家务，8点左右再吃早饭，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序。罗老师领着我走访罗衣古、阿加衣古两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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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衣古先天失聪，兄弟三人，去到他家时，奶奶看护着，他妈妈去山上劳作了，他爸爸在深圳爱心人士的帮助下在深圳建筑工地上打工，挣了钱可以为罗衣古后期康复治疗，也维持着整个家庭的所有开支，是真正的顶梁柱。罗衣古最小的弟弟坐在奶奶腿上，裤子露出了里面的棉絮，膝盖以下的裤子应该是经常在地上磨的，四处有破洞，或许是大凉山的泥土会咬破小孩们的衣服、裤子？还是本来他们就没有衣服、裤子，这裤子一直穿在身上，时间久了就破了。罗衣古的奶奶不会说汉语，嘴里连连说着同样的几个词，因为是叠音，再加眼神和手势，听出来是在说“谢谢”的意思，我双手合十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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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看望阿加衣古，阿加衣古姐妹两人，跟随爷爷奶奶生活，她母亲在她妹妹四个月时因为阑尾炎发作没有及时治疗，离开她们，也就近几年前，这么普通的病情怎么没及时诊治呢?是下山进医院路程太远，没有交通工具，她们想熬熬能否转好，健康没有熬过去，大凉山熬走了小孩年轻母亲的生命。两姐妹很有礼貌和规矩，姐姐阿加衣古穿着一双明显比脚大很多的鞋子，笔直站立，买鞋的人应该是想着鞋子大点可以多穿一段时间。妹妹没有那么幸运，穿着一双长很多的凉拖鞋，早上十六度左右的气温，显然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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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去的3个桔子，只吃了一个，还有两个留在车上，罗老师两个女儿上车时就分给了她们，感觉她们俩不舍得吃，一直拿在手上，带到了学校。路上，问她们怎么赶超其他同学，她们俩很清晰说，只有更加努力，更加勤奋。下车后，看着她们穿着新衣服、新鞋子，背着新书包走向校门，我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