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里十二点半，姐姐走后准备再穿点菜，比如木耳，海带这些可以提前准备的，不然白天总是有干不完的活，总是匆匆忙忙的赶，到饭点了菜总穿不齐。
谁打视频过来，赶紧拿过手机，是母亲，这个点了。母亲说感觉我还没有忙完，睡不着觉就想看看我。
我一边穿菜一边和母亲闲聊了几句，母亲的话题很快又转移到她要不要回老家这件事情上。
母亲纠结于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她在广州生活了十六年，侄女三岁母亲送侄女到广州，陪侄女一直去年到大学，母亲完成了的使命，为她的广州之行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弟弟工作繁忙，加上孩子小，没余力照顾年迈的父母，萌生了让父母回老家的想法，毕竟我们姐妹三个在老家。然而母亲却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不想回来。
母亲行动越来越迟缓，买菜迟缓，上楼更是困难。弟弟曾提出，要我去照顾父母，他们每月给我发工资，基于众多原因，我拒绝了。
母亲小心翼翼的问我姐姐她们打算让她怎么办？有没有计划让她回来？我忽然间觉得母亲很可怜，无助。她在为自己不想回老家说着各种理由，我甚至觉得自己当初拒绝前去照顾母亲是不是不孝顺，我曾无数次自责自己，可女儿还在老家……
其实二姐最近忙于儿子的婚事，大姐苦于女儿的工作，妹妹生病住院，弟弟呢，每天上班接送小侄儿上幼儿园，仿佛每个人都在忙。母亲更是忙，忙于她要不要回来，姐姐和弟弟他们尊重父母的意见，让她自己选择。
锁上店门，我再次拨通母亲的电话，安慰她放宽心，她想住哪里都行，不必想那么多。母亲的话匣子总有说不完的事情要倾诉，在这漆黑无边的夜里，母亲似乎更恐惧，更孤独。
我默默的倾听着，不时安慰几句。这样的春夜，年轻漂亮的母亲曾经在这样的春夜里给我们讲述春天的故事，那时候年轻的母亲没有对贫穷的生活压倒，满满的自信和希望。
夜沉沉，走在忽明忽暗的大街上，我的眼前晃动着母亲的影子，母亲蹒跚的步履，母亲额头的白发，母亲焦虑的神情，母亲一次次小心翼翼的投问，是我真的做错了，我太自私了吗？
然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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