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晨,阳光就热辣辣的洒在操场上,全校师生正安静地听校长讲话,我突然心里一阵悸动,慌得难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一片白色,床边挂着一个吊瓶,液体正缓缓滴落。
“小书醒了,好些了吗?”婆子妈坐在我身旁,满脸焦急的看着我。
“妈,又麻烦你了,我好多了。”我看着吊瓶,心里万念俱灰,我这是第3次晕倒进医院了。
“小书,要保重身体啊!你看你多瘦,我给你炖了鸽子汤,一会儿让小伟给你送来,我要去环卫上班了。”婆子妈给我拉了拉被子,准备走。
我极力调动力气,急促地说:“不要送了,我没胃口,吃不下。”
婆子妈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我不想见小伟,见到他我就想死。
我是个农村女孩,15年前经人介绍,跟城郊菜蔬社的小伟处了对象。他虽比我还矮那么几厘米,但憨厚老实,肯吃苦,我们很快结了婚。
我在公公的阴蔽下,顺利招聘,当上了老师。不久我怀孕了,噩梦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一天晚上,邻居王老太找到家里来了,还把她那个二傻二傻的女儿也带来了。王老太拉着公婆,一把鼻子,一把泪,一边叫骂一边哭喊:“小伟那个畜生,把二傻糟蹋了,二傻这辈子怎么过啊!”
公婆黑着脸,一边陪小心,一边问小叔子:“小伟呢?把那个畜生给我叫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大哥把二傻压到猪圈屋的地上了。”小叔子愣愣地说。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壁走到屋子里,默默的流眼泪。后来事怎么解决的,我无心过问,只知道赔了王老太太一大笔钱。
从此,小伟开始对我横鼻子竖挑眼,骂我:“占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爸,你哪有今天,还不是在农村割牛草。”
他每天干完活就西装革履去俱乐部跳舞,偶尔带个陌生女人回家。我公婆责骂小伟胡闹,拿着棍子追着打他,他却变本加厉,还骂公婆是老不死的。
公婆把他没法,就变着法对我好。想方设法给我做吃的,要保证我和孩子的营养。我却吃什么吐什么,有时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身体瘦得像纸片,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走路歪歪倒倒。邻居看到我的样子,担忧地对公婆说:“咦,这孩子,不注意的话,怕是要死人的哟。”
好不容易等儿子出生了,小伟改变了一些,每天卖力干活,晚上就在家陪孩子,可是好景不长。
转眼,儿子该上小学了。孩子上学后需要辅导作业,小伟没多少文化,这事就落到了我身上,他又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又开始去跳舞。
那时,我们在孩子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商品房,我们就跟公婆分开住了。
一天中午我回家,开门就看到小伟跟一个陌生女人坐在沙发上,他一只手还搭在女人的大腿上。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怒火中烧,而是一言不发的走进自己的卧室,把门反锁上。
从此我和小伟住在同一屋檐下,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我们却不可能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了。对外,我们还是一家人,同去看望父母,同去走亲戚。
一天,我父亲到城里来卖菜,卖完菜便来我家里吃饭。刚端上碗,小伟从外面回来了,他十分恼火:“这么脏的菜篮子放在门口,碍眼!拿楼下去!”
我怒了:“小伟,你还是个人吗?我爸难得来一次。”
小伟坐到饭桌前,对着我父亲冷笑:“我本来该叫你爸的,可是,你小书瞌睡都不跟我睡,你还配在我家吃饭吗?”
我父亲黑了脸,站起来:“你就是个畜生!你的饭,我也吃不下。”说完,转身摔门而去。
我气急了:“小伟,我跟你离婚!”
小伟暴跳如雷:“离婚?做梦!当年不是我爸,你还是一个农村人。你真是忘恩负义,我不可能跟你离婚,拖也把你拖死!”
那以后,公婆又搬来跟我们住一起。好意思是来监督小伟,实际上是来监督我。他们还向我的同事打听:我有没有跟哪个男的交往,交往了什么样的人。
那样的日子,我像生活在地狱里,看不到一点光亮,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落。有时真的想到: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我望着病房惨白的天花板,眼前浮现着儿子帅气的脸庞,他像个成年人一样对我说:“妈,你过得太苦了,你离婚吧,我支持你。”
是呀,我必须爱惜自己了,我要从那个深渊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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