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贤不知不觉就两年了,当初接的新班也成了初三毕业班了。前两年,也算风平浪静,本以为到城里的第一届学生也就这样顺利毕业了。可是,自从九月开学,心里就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最突出的问题莫过于学生的心理问题。
学生心理问题,我从未如此深刻感觉过,也从未预料到心理问题会给孩子这样大的影响。而遗憾的是,我对此却束手无策,再多的所谓教育也于事无补。
印象最深的就是圆圆了。她是一个女生,高高瘦瘦的,留着长发,带一个黑框眼睛,眼镜后的眼睛充满了对周遭的不安全感。和她相处两年了,她从来不主动和老师说话,即使老师找她聊天,她也从来不说,眼神迷离,身体不安,甚至请她坐下,她也不会理你。两年了,除了网课布置了一个音频作业听了她的声音外,我就没听过她说话的声音。她在班上的存在,在我脑海就是一个透明得只剩下名字的人。而我毫无办法,和家长交流了几次,但是,家长也没认识到这个问题,可能还觉得我小题大做。
其次,就是另一个男孩子张科。这个孩子踏实上进,做了一年半的班长了,成绩在年级五多人里排前一百,有望上本地重点高中。在初二的时候,只是偶尔听说和父亲关系不好,要经常吵架,但还没有到超出我的想法的地步。今年疫情网课后,这个孩子的变化却不得不让人担心起来。就在10月6号,晚上十一点,他父亲打来电话,说这个孩子因为抢父亲手机而赌气,反锁在房间里,把书撕掉了,无论父亲如何叫开门,都无动于衷。这种情况下,父亲无奈给我打电话,也给消防打电话,才把门打开。当晚,我没有去见他,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在这种情况,孩子也未必希望见到老师,当晚我只有和他父亲交流一下就走了。从他父亲口中得知,这个孩子三大问题,第一是手机隐太重,甚至要玩到凌晨两三点,父亲不给手机,要动手开始抢了。第二,是由来已久的父子关系,父亲喜欢体罚和辱骂,儿子反感恶心,从未解决好。第三,有一个妹妹,孩子认为父亲偏心。面对这些问题,我该如何做?我也确实不知,但我也真的想帮助他们。
第三个,又是一个女孩子邵婷。她乖巧懂事,学习努力,独立性很强,也是班长,英语课代表,学习成绩也有望冲刺本地重点高中。她的家庭是一个组合家庭,同时父母都外出打工。一共四个兄弟姐妹,她排行老三,两个姐姐,一个成家立业,一个在成都工作,还有一个寄居在老师家的弟弟。四姐弟关系一般,她和自己的二姐——在成都工作的那个——最亲近。在小学四年级从达州转校至当地乡镇读到小学毕业,然后到城里读初中,前两年和姐姐住,姐姐到成都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住。
国庆前,她妈妈打电话,询问她的相关情况,让我多关心她。那天我找她谈话,这个孩子不喜欢说自己的家庭,她的家庭都是我连蒙带猜的估计出来。可能是我太激进了,说到了她的现状,她需要家庭,但自己懂事,又不忍心向父母提出要求,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孤独,同时自己又不得不忍受没有家庭温暖的委屈。说道这里,她伤心地哭了。我让她周末到我家来玩,一起学做饭等。我没想到的是,这次谈话后,整整一个星期,她情绪都很低落。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种关心她不需要,她情绪不好,只是因为我戳破了她的心理面具,有点难堪而已,她觉得自己生活比到老师家更好。后来,我冷静思考,如果是我,我也会是和她一样的选择。这个孩子让我尴尬了一回,不是因为关心不成的尴尬,只是觉得自己暴力打开别人的心门,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关键是自己把它开后,还不能解决问题,这就尴尬了。那天这孩子给我发来常常一条短信,说明原委。我也就顺坡下驴,我们的师生关系还是回到原点吧,就做我能干的班长,乖乖的学生吧。这两天,她的脸上又是一片海洋上的风平浪静和暖阳。这样,也好。海底黑就黑着吧,习惯就好。
这三个孩子给我的触动还是比较大的,明明需要我的帮助,我给不了,甚至一个有效的意见也提不出,一个明明不需要我的自认为有用的帮助,我却选择了不恰当的方式。作为一个老师,不得不提醒自己,有必要去学习心理学知识。
为了自己的以后的工作又更好的办法,我就给自己报了一个心理学培训班,但愿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后再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可以办法更多,可以更好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目前,还是只有以更大的耐心,更包容的心去面对这一群可爱的人儿们。也希望自己这次报考的心理培训的考试能顺利通过。
2020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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