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变成树的祭品
诗：远心
树干变成树的祭品
时间会过去，我知道
我却不知道你，即使每天都能见到你
镜子里的你从地狱来？还是天堂？
你头上佩戴的，是魔鬼的黑斗篷？还是
神的荣光？你的小眼睛，在世人
面前努力睁大，显示出精神的另一面
颓废、忧伤、向死的无名冲动在眼翳里隐藏
是的，去翳眼药水实际去不掉翳
只有你自己的眼球能看到翳
遮盖了你通往世间的一览无余
你上锁了，拒绝自己出去
也拒绝别人进来，昔日的爱人，像
雪山之昆仑，像东海之骄阳
此时被一层翳雾笼罩着
爱情开始犹豫，与血肉相依
怎可相提并论，那空空的座椅
只剩朽木的陈气，一阵急雨过后的天空
每一片云都像一只被大地驱赶的羊
这原罪的羊群，挤挤挨挨，去何方
秋季的矮树林，挡不住夕阳
不曾长叶的白桦树，在错的季节移栽
树干变成树的祭品
树皮的眼睛装着黎明
装着夜空的半个月亮，秋夜凉
像抱在怀中无辜的婴儿
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他对着半月咿呀
他是月亮的另一半
他是母亲的摇篮
他是重生的神嗣
他口吐莲花，将排列怎样的诗句
他知道诗是会长大的孩子，会老
会生病，会大哭，会郁郁寡欢
踽踽独行，像一只疲倦的七星瓢虫
萤火虫不会飞来，树林里的旅人累了
坐在木栈道上
没有人探测他的来路，或者去向
他在一块白花石头，在焦黄的芦苇穗下
沉沉地睡了
218.9.18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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