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午后。
冬日的凛冽都抵不过食饱饭足后的困意。
校车半边敞,一面迎风,一面挡风。倚着挡风面吹着正来风,迷迷糊糊的清晰又混沌的思维。像在做梦,像在观影,好像睁着眼,又好像游离其外。
嘈乱的热闹,像大剧开始时的喧嚣。
司机师傅不知道和谁讲着什么,用吵架的分贝制造者我们独有的热闹。熟悉的像是所有已去过的地方,怪异的使人心安。
我有一个怪癖。午后喧嚣的人群总是像梦一样笼罩着我,我是说,不论何处的午后,周遭叽叽喳喳、小声说话与高声论谈的奇异结合总让我觉得诡异的安心。我像钻在一个球里闭着眼睛看他们的电影,他们在球里,当然我也在球里。不过我在大球里的小球里,他们在大球小球中间的圆环里。像催眠曲一样,丝丝编曲,奇境入梦。我喜欢这样的午后。喜欢这样的午睡。
司机师傅在说着什么,偶尔痰声入地的声音。
隐约好像记住了说的什么,想着醒来和伙伴诉说,然后现在,正如以前所有个现在,不再记得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总之,是让我昏睡的生活。
人满了,车要动了。
司机师傅的谈话戛然而止,像是之前的谈论从未存在。
剩下的是周遭低声细语。
低低的,缓慢的,传入耳际却又很快流失。
朋友之间的日常细语,恋人之间的亲密嬉闹,不断流窜的冬日小风,忽然安静的司机师傅,作为最后一剂引睡药沉入了梦乡。
冬日的午后啊。
我喜欢冬日的午后,总是在几分钟的梦里做一个好久的梦,感觉过了好久,像是一场电影,我是说跟着电影里的人走了好远。然后醒来,该下车了。
扑来一阵冬风,吹醒我的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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