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我出生在比这城镇更偏僻的农村,父母务农;
同辈朋友大多早早休学帮忙,原本以为我也将如此;直到附近的高速修路,带来了绕道至村里的车流,也带来了生意机会。
母亲在家里搞了农家乐,我就是现成服务员。
在一次次与客人的交流之后,眼界逐渐开阔;
看到了不同驾驶间文化与财力的分别,我琢磨着造成差异的根源,觉得基本如果不是有富爸爸,就只能念书学习。
我没有富爸爸,想脱离现状只能学习念书;
这跟家里的期望背道而驰,他们只想我嫁个好(有钱)人家;
在看过几个装模作样却实际土掉渣的富太太后,我确定这不是想要的。
在读书占据我的工作时间后,跟家里的矛盾逐渐升级。高考前我借了钱跑到小旅馆备考,没有帮忙家里的生意;最后还考上一线城市大学,竟然想到外地念书!
完全惹火了父亲,百般阻拦。
作为能读书的交换条件,我提出寄孝亲费回去补贴他们的劳力损失。
于是上学的第一周就开始晚上在学校旁的餐馆打工,同样的服务员工作却干得开心;
我告诉自己已脱离农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长大,我不需要他们。
然而心里却一直有个疑惑,我真的满心欢喜吗?
“你自我认知的内在价值与父母决定的外在价格有极大落差,我想就是痛苦的来源。”
小伙说着。
我微微一笑,原来他也学过点经济学。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想起妈妈一直挂在嘴边的话。
将来要泼出去,对家里就没有长久的用处;
既然把我当商品的父母不耐程度高,当然要及早消费我,不愿继续投资、避免扩大沉没成本也是理所当然。
这个社会由需求驱动,人性本来就是逐利的。
回头审视,我的需求是什么?追求的利益是什么?
而我又追求到了什么?
“貌似你的驱动力是一股巨大的黑色能量”
小伙定睛看着我。
不好,突然意识到没化妆又哭鼻子的脸一定丑到爆炸。
“我洗把脸” 借着洗手的名义,赶紧逃离那个自我被层层剥开的空间。
(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