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是忙碌不停,心烦意乱的。不上班,就忽然变得心平气和,神清气爽。可见,没必要,人还是不上班为妙。
由于各人在不同部门,作息时间也不同。平常,安立青与杨锁相,白娜娜也就没多少交流。
从公司下班,向北顺着公路,走上十几分钟,穿过人行横道。到对面。从围墙的一段缺口进去,继续往前走上五六十米,就是公司租的员工公寓楼。七层的公寓楼,坐北朝南。像一扇超长的屏风,投下巨大的阴影在地面。而每层住着的,是隶属各种不同公司的人。
安立青所在楼是五层,杨锁相也在同层。隔壁的五一四房。即使这样,安,杨也没了以前的热络。似有东西无形中给了隔离。也许,只是回到相识前的样子。
宿舍六人间,三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不足每人一个的小衣柜。除此似乎别无他物。若是洗衣服晾晒,可以搭在阳台上方,东西对拉的一根铁丝上。行李箱只能塞到床底。跟在学校里区别不大。却感觉远不如学校。由于安立青住上铺。每天要来回上下。早就讨厌这种双层铺,自己睡不安稳,又影响他人。却还得忍着。寄人篱下的打工者。不忍,怎么办呢?
一个房间里,住着不同部门的人。品控的,生产的;有的白班,有的夜班;有湖南的,有四川的。偶尔碰下面,因着萍水相逢,难免点头之交。
更不便地,还得彼此注意,尽量不给对方带来干扰。混蛋的公司领导们,从来也不会去在意。只要他们高枕无忧,酣眠的畅快。这些四面八方的外来人,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盥洗池里流出来的水,不能饮用,即使烧开,也是浑浊浊的,大胆尝一口,一股盐味。就算拿来洗衣服,晒干后会发现斑斑点点痕迹,永远都带着恶水的烙印。衣服寿命也因此缩短。
公司提供大桶水,两天一桶,却要宿舍人员自己轮流去提。若是喝完了,就得自己想办法。有啥办法,自掏腰包自满足。
名义上宿舍实行自我管理,不过就是随你们便的代名词。自觉的能清洁干净点,遇到不自觉的也就如猪窝一样。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宿舍的人也形同这和尚。
有时在宿舍待的郁闷,安立青就出去走走。一路出了公寓区,就顺着公路边的人行道,向公司的反方向走。路边有高大的椰子树,行人车辆也不多。可能地处边缘,又是工业区,显得很安静。走到最末端,就是海边。而公路也就沿着海边转弯,通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站在海防堤上,吹来的风咸腥腥的。对面的港岛若隐若现。那另一个世界只能如此眺望一番。却无缘走近瞧一瞧。虽然回归了,却也亲切不了寻常人。同是地上人间,却像天凡相隔。信得有人说,公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想到白娜娜,就如同杨锁相一样。也是一时的伴当。从来没有交集,三两天的共同经历,也是各走各的轨迹。安立青不觉得对她或他有更深的探索的欲望,虽然白娜娜是女孩。如果把白娜娜比作一滴水,杨锁相就似一粒沙。沙细易迷目,点水不成恩。各作自己吧。
回到公寓楼,一步一步爬到五层。安立青去厕所方便。出来洗手时,不经意瞥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位圆脸的女孩叼着一根烟,倚着墙,正自在的喷云吐雾。从来没见过年轻女孩抽烟,安立青很惊讶。
尽管留着男孩子式的发型,也难掩她俊俏,英气的脸庞。出于震撼,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女孩似乎注意到有人看她。也看了过来。当发现是他,她莞尔一笑。
安立青也觉面熟,是公司里的一个女孩。平时只是在食堂吃饭时,见过面。却从未有过交流,也不知其芳名。如今,看到对方善意的笑容,安立青觉得抽烟的女孩也是如此的美。就冲他摇摇手以作回应,随后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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