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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的童年

佳佳的童年

作者: 1224bbeff8bc | 来源:发表于2020-04-30 01:09 被阅读0次

  郭佳佳1969年冬天出生。乡下住处分散,习惯自然生产,都是婆婆按照婆婆的婆婆教的接生方式接生。母亲临产症状已经开始2天,羊水早已开破,孩子生不出来。佳佳的母亲急了,找人到离家十几里的村外公路拦住一辆路过大卡车,母亲坐在一张藤椅上,叫村里两个壮劳力抬到公路,上了车。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县人民医院紧急剖腹产,佳佳出生时体重6.9斤。剖腹产后佳佳母亲营养不良没有奶水,伤口也久久未能愈合。

船塘村

        佳佳童年住在没有船,没有塘,四面群山环绕却叫“船塘”的村子。6间正屋、1个大厅、1个中厅、2间猪牛栏、1间茅房共11间泥砖瓦房是爷爷奶奶一辈子的心血,坐北朝南位于山腰最高处,齐人高的泥墙围成半圆形坪场约50平方米用来放养鸡鸭。以为当时还在某部队当兵的父亲会在城里成家,分家时朝外的4间正屋给了先成家的叔叔。佳佳父亲退伍带回母亲,爷爷奶奶把靠中厅旁的2间正屋前间给了母亲做卧室,后间母亲做了厨房。爷爷奶奶搬到猪牛栏的阁楼上住。后来母亲长年不在农村住,爷爷奶奶才从猪牛栏隔楼上搬了下来。

        山脚稍远处一眼能望到四、五栋散落在田间郭姓村民的泥瓦房,再远处是环绕的高耸群山,山脚住着是张姓村民一族,船塘村有郭、张、黄、何四大姓,以姓族群居。山外是通往县城的公路。

        佳佳12岁前一直生活在船塘村,很小就会干家务和各种农活。挑水、浇菜、5岁就站在小凳子上煮饭 ,农忙时到田里锄草、插秧、割稻子,上山砍材茅,地里扯猪草,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剁猪草,手、脚留下一道道砍刀伤痕。奶奶做的布鞋要等冬天天气特别冷时才能穿,平时打赤脚,脚底经常被各种利物刺破,晚上时常梦见鞋子不见了大哭着醒来。

  1976年9月1日佳佳换上半新的干净衣服,吃过早饭,奶奶领着,与小一岁的弟弟一起从家里出门去学校报名上学。翻过左边山坡,穿过山脚那几户黄姓人家屋檐,敛声屏气,提早捡了几块石头,等那只大狼狗从后门窜出,便将手里的石头奋力向远处扔去,大狼狗以为给它投吃食,转头跑开去寻找,这时便赶紧快速跑向田间小路,小路尽头的山坡顶上便是船塘村小学。学校刚建几年,是村里最漂亮的房子,十几间红砖瓦房围成椭圆形院子,玻璃窗已没了玻璃,有的糊着报纸,有的便由着自然通风。院子后面推平整的坡顶是运动场。

船塘村小学

        上学前佳佳还不认识字,奶奶是旧社会过来的文盲,好在报名不需要填表写字。到学校后找到教一年级的罗老师说两个孩子一起报名上一年级,老师交代第二天来上学的时间,祖孙三人便返回家来。奶奶未成裹脚,脚大步子也快,路上来回不到三个小时。

        船塘村小学五个年级,一个年级一个班。一年级有30多个孩子,语文、数学、自然,体育、音乐都是罗老师教。罗老师从外村嫁到船塘村,小学毕业,在村小学当民办教师,是船塘村最有文化的妇女。

        佳佳每天带到学校的半缸红薯丝饭经常课间肚子饿就分次吃完了。中午二个小时休息时间,住在附近的学生回去吃饭,住得远的学生便在学校周围四处晃荡,弟弟与几个男孩每天在运动场的斜坡上溜坡玩,补丁裤经常被泥坡上的枝条穿破。佳佳喜欢玩捡石子和造房子的游戏。

        四年半时间,佳佳天蒙蒙亮便起床,吃几口红薯丝饭,再用茶缸装上半缸,放在绿色军用书包里出门上学。山陡路滑,夏天打赤脚走路,摔跤把书包里的饭给打翻了,中午便只能饿肚子。冬天山路结冰,饭打翻了,带着取暖的手提木炭火笼也打翻了,回到学校踩湿的鞋子没法烘烤干,一整天在寒风刺骨的教室里冻得牙齿咯吱咯吱响。

      佳佳的母亲生弟弟时难产,身体更加虚弱,无法参加农村体力劳动,拜师学了裁缝在公社合作社缝了5年衣服,1976年回娘家乡下养病一年多时间,回来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在工厂工作。童年的佳佳很少与母亲一起生活,对父亲就更加少有见面,佳佳和弟弟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8岁那年爷爷去世了。

        五年级下学期,佳佳12岁,在母亲的坚持下,佳佳与弟弟转到镇上小学上学,离开船塘村,离开艰辛的童年,佳佳开始了求学之路。

      佳佳要是没有离开船塘村,肯定与村里其他女孩一样,最多上完五年级下学期,小学一毕业就回村里干农活。船塘村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认为女孩迟早要嫁人,读书浪费时间,不如嫁人前多给家里干些活才不赔本。有的女孩一天学都不让上,有的也就上到二、三年级能认识些字、会算数就不再上学。佳佳要是不离开船塘村,一定是村里最勤劳发狠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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