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生的时候,每一个节日都是郑重其事的仪式。
掰着指头数,元旦开始,圣诞节结束。年轻人总有花不完的精力,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节日似乎是最好的宣泄渠道,可以三五成行,把酒言欢,聚会谈天。
古时有三月初三上巳节,在寒冬未褪阳春未来之际,到河水边开展一项名为“祓禊”的古老巫祭活动。诗经《郑风·溱洧》里记载了这一盛况。
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蕑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在溱水之滨洧水之畔,人潮摩肩擦踵,熙攘往来。有一对青年男女看对了眼,女孩子问:“要不要去观礼?”男子说:“已经去过了。”女孩子笑嘻嘻的说:“那不如再陪我去一次?”到了观礼现场,河边拥挤的男男女女正在谈笑打闹,互赠礼物。这样淳朴的风俗为青年男女相会提供了最大的宽容,春秋时候有明令,这一天互有情意却得不到家庭认可的青年男女可以私奔。
大一那年,有个同乡同校的男孩子与我一起去外地念书,一起坐过几次火车、也共同交谈过后便有了些丝丝缕缕的情思,几个月之后,恰逢平安夜,对于初入大学的学生情侣来说,这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节日。我们宿舍四个女孩子相约一起出去玩,回来之后还有十分钟就到了熄灯的时间。他给我发短信说在楼下等我,无论如何要见一面。我赶紧披了件棉衣就往外赶,可惜那天楼长提前锁门了。我们宿舍一楼还住了一层男生,所以便在一二楼之间的楼道里上了锁,可想而知,我没有见到那个男生。打电话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安慰我说:“没关系,明天再给你也一样。”
第二天,虽然也收到了礼物,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变得很尴尬。从寥寥无几的寒暄中我觉得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以后了。
以后的日子里,我偶尔也会想,如果那次,在那个节日的晚上我能够见到他,会不会一些话语就容易说出口,而现在我们的关系也会发生质的癌变。可惜,也只能想想而已了。有些时候,一些难以说出的话需要一个契机,什么节日不重要,重要的是氛围和情绪。氛围有了,情绪到了,话就可以水到渠成的说出来了。
《青蛇》那部电影里有一句歌词是:“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莫问是劫是缘。”所以,若是双方互相有意,不如趁如此佳节良夜一起相约去看个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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