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宋］魏野
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
昨日邻家乞薪火，晓窗分与读书灯。
——题记
四月，微风轻轻地吹，乍暖还寒时候，某个睡眠之夜还会带来几场“暴风雨”，把这个温情的四月悄悄地打醒。借着晨曦的光，多少次我从睡眼朦胧的梦中惊醒，泪水滑落脸颊，多少故人已不在人世，每当清明来临，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十年前，最疼爱我的奶奶猝然与世长辞；在奶奶离世五年后，一生清贫质朴的爷爷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们。清明祭祖踏青的时节，我想问候远在天国的爷爷奶奶，你们还好吗？
如诗如画的春天，百花齐放。有婀娜多姿的牡丹花、春寒料峭的迎春花、翩翩起舞的杜鹃花、红得似火的海棠花，个个都被人们争先恐后的拍摄和赞不绝口。唯独路边星星繁点盛开的野花，其貌不扬，却被人们遗忘在春风吹起的角落。
我喜欢那淡雅脱俗的水仙花，享受那屡屡清香的茉莉，欣赏那高贵典雅的牡丹，但我更赞美路边盛开的默默无闻的野花。
每到清明，路边绽放的野花，轻轻地在微风中摇曳。往年春天，没有太在意，花开得到处都是，却无人问津。我带着娃儿经过一块花丛中，小心翼翼地折起一朵，放在鼻口闻着花的沁香，菊黄色的花蕊，带着粉扑扑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雪白的花瓣，犹如天上下凡的仙女，在空中翩翩起舞。欲吐新绿的叶子，点缀着零星的水珠，在清风徐来拂面。杨柳依依，醉是一年春好时。祭祖扫墓的人儿，踏着轻盈的脚步，迎着曼妙的春光，多烧了几沓纸钱，祈佑家门和顺、身体健康。
恍惚间，我将时间定格在那年那月，依稀记得十年前，至亲至爱的奶奶身体尚好，她肥胖低矮的身体，有几分婆娑。她与爷爷为伴，过着轻舒的晚年生活。直到六月的某一天，她突然倒地不起，纵然与世长辞。
身在异乡打工的我，听到这个恶耗，眼泪哗哗啦啦地往下落。因为年少，我不懂死为何意，只知那会，奶奶走了，一声不吭地走了，我断然亲信，奶奶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要到另外一个极乐世界，寻找一片永恒的光明！
时过境迁，岁月不饶人，五年后的某一天，爷爷又悄然离世。经历了人生风霜雨雪的我们，坦然自若，欣然接受爷爷的“不辞而别”。带着忧伤的心情，我急匆匆地从异乡赶回老家赴葬礼。一进家门便痛哭在爷爷的灵柩前。那一次我更加地确信：所有美好的人事物去了就不再回来了。每一个花开的生命，都是一次艰辛地漫长旅途。那些离开的人们，是为了活着的人过得更美好。
多少个彷徨不安的日子里，我总能拾起一片淡薄的花瓣，于青烟缭雾间，笑看生命的沉浮。遇到娃儿调皮时，我会微笑告诉自己：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不必过于自怜自艾、自惭形秽。好看的花期不长，唯独只有那山涧的野花，在属于她们的季节里，绽放出绚丽的花香。
也许，此生不再有，当记忆变成镜子，只有模糊不清的影子。我愿做菩萨那朵莲，静静地在时光的沉沦中，对另一个世界深情地凝望…
写于2019年4月13日，2020年4月1日和2023年4月17日略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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