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曹真之死,着实有些难过,让人感之、叹之。
他最后因一封书信而骤然离逝,确如武侯所料:收信后必死无疑。细想曹真之性情,定是心高气傲之辈。
曹真,字子丹,三国魏将。勇猛虽不比关云长,可也是深受义父曹操赞赏的。历经多朝,位极人臣。官拜大将军、大司马,与司马懿共事,同领魏军对伐蜀。
建兴八年秋七月,魏都督曹真病可,乃上表请征伐蜀。睿拜曹真为大司马,与司马懿等引四十万大兵,来取汉中。径到陈仓城内,便要从陈仓道进发。懿劝不可轻进,从其言。遇雨不停,连降三十日。军无战心,懿议不如且回。魏主也下诏,遣使诏曹真、司马懿还朝。原本不伤一兵一将,安稳退回便可。只是这一切早已在孔明算计之中。
退兵时,懿曰“蜀兵随后出矣。”真曰:“何以知之?”懿细说之,曹真不信,与懿赌赛,十日为期,各守一谷。因心中不信,以此怠慢。(一个怠慢,导致大败,终令引恨而亡。)守至七日时,副将秦良中了蜀军埋伏,战死,五千人马大半多降。孔明令魏兵衣甲与蜀兵五千人穿了,扮作魏兵,奔入魏寨。此时,懿差心腹人与真言:“休教将赌赛为念,务要用心提备。”真并未警惕,放在心上。人报秦良回来,出帐迎之。比及到寨,前后火起,再看时,蜀军内外接应,四面围困。曹真奔走,胆战心惊时,见彪军杀到,才知是司马懿。懿大战一场,蜀兵方退。真得脱,羞惭无地。
真曰:“仲达何以知吾遭此大败也?”懿曰:“······吾料孔明暗来劫寨,因此知之,故相接应。今果中计。切莫言赌赛之事,只同心报国。”曹真甚是惶恐,气成疾病,卧床不起。
而懿恐军心有乱,不敢教真引兵。
孔明大驱士马,复出祁山。······正议进兵,忽有细作报说曹真卧病不起,现在营中治疗。孔明大喜,谓诸将曰:若曹真病轻,必便回长安。今魏兵不退,必为病重,故留于军中,以安众人之心。吾写下一书,教秦良的降兵持与曹真,真若见之,必然死矣!”
曹真收信后,扶病而起,拆封视之。看毕,恨气填胸﹔至晚,死于军中!
或许,被孔明指为“无学后辈”倒也罢了,“无面见关中之父老,何颜入厅堂”,确也是羞愧的。日后和同僚司马懿的相处,心中也是难平的。而最要命的,是“史官秉笔而记录,百姓众口而传扬”,留史遗名,汉中之战,真是千古之罪!这才是让曹真真正所惧、所恨、所气的!以致当晚便一命呜乎。
其实,换个性情之人,将孔明之信,除从前往后看过,可以倒过来,从后往前再看一遍,“窃谓夫为将者,能去能就,能柔能刚﹔能进能退,能弱能强。”孔明之信早已说明,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更可以想:圣人处之,当如之何?曹真结局便不致于如此。
大司马之死,让人徒然叹息!
孔明知天,知地,知人也。
仲达不亚于孔明,知己,知敌,知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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