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我们打烊了!”前台小厮懒散的趴着,微微抬头看向大堂中剩余的五人。
“也罢,也罢,”脸色微醺,一身青衣的书生缓缓停下摇曳的纸扇,“今日到此为止罢了!”
“怎么,害怕老子付不起你的酒钱?”喝得酩酊大醉的断臂将士,大声吆喝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这就走,这就走,”老叟听闻小厮的话,赔笑着说道,满脸的褶皱夹不住岁月的狼狈。
“小女子,想再等一下可好?”打扮妖娆的女子手帕微微遮面,带着红晕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思念的那个人再也难以寻到。
“小二,没酒了吗?”一袭白衣,侧倚在门框上的剑客一口将壶中烈酒灌下去,洒落的酒水沿着喉结淌下来。
“汪~汪~”依偎在女子桌下的老黄狗狂吠两声,应和着几人的答话。
夜已深,还有客人未走,小二频频上酒。书生、将士、老叟、舞女、剑客、老黄狗,几人酒过了三旬,早就过了微醺的状态。
几人低语,各自诉说着自己的不快与愤懑,老黄狗与三更的云皆是听众,小厮偷了一杯酒,脸上也带上了红晕,微微摇着头,重复着他们的话。
书生说十年寒窗皆苦读,一朝落榜无人知,他是输给了庙堂之上,离江湖之远。
即便落了榜,文章上他也不服那状元郎,只不过仗着祖上有功,占据了榜首之位,自古功名便不离那宗族庙祠,输赢已无妨。
他说的掷地有声,也说的无力可证。酒已入墨,再也提不动那挥斥苍穹的笔。
将士烈酒入喉,豪爽下有着无限的悲哀,断臂再也无法持枪杀敌。在外征战几年,军功被抢,这条臂膀就是断在了战火中,被血与骨不知埋到了何处。
征战半生,只换的一张黄纸,他在昨日告老还乡,单臂策马持枪,落寞而归。
那老叟一夜无言,一眼便望穿流年。一生的柴米油盐,家中几亩良田,曾几何时心有不甘,去攀了几座高山,已忘了输在那关,转眼只剩不堪。
他也曾拜仙访道,也曾踏庙堂之上,终究败给了岁月与那些人,只剩残躯守着这一壶酒。
舞女说她在等人,一位姓陈的公子。那人小厮也曾听闻,入赘了豪门,风光无限。两人誓言,定是春宵一刻,许下的诺言吧。
她夜夜来此独坐,所幸无人点破,果酒下腹,只剩落寞与相似。
侠客说当年下山之时,师兄弟有三五人,今日有人站在云端,也有人如他一般。昨日去山门求醉,被云端一掌震退,又与他门徒相对,质问为何不跪。
跪与不跪,又有何意?
老黄狗在堂前贪睡,似是与他们同醉。它觉得书生说的对,也为将士流了泪,向老叟讨了一块肉,趴在舞女身侧,望着侠客生锈的剑。
小厮醉倒在柜台,等待黑夜变白!或许会有一日,有人问他意义何在?
(改编自歌曲“一座酒楼”,若有侵权,请及时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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