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译文:孔子说,只有行仁者能够做到喜爱好人,厌恶坏人。
这里说到只有行仁者,因为一般人做不到,一般人都是喜欢朋友,讨厌敌人,朋友好坏先不管,敌人呢,好坏我也不管,只要是敌人,我就讨厌。当然这个敌人,不见得是作战的,有时候是生意上的竞争,同学间的分分什么派系这些都有可能。我们这几个同学很好,跟另外几个同学处的不好,这样一来的话,一般人都是受他的情感所左右,只喜欢朋友,讨厌敌人,而忘记了你应该喜欢好人,讨厌坏人。如果你有一个朋友,他是坏人,你照样要讨厌他。这是没有办法的时候。
虽然是朋友,可是朋友的来源有好多,有的是同学,同乡,同姓同宗的,或是一起出去旅行的,认识的都是朋友,那现在问你,朋友都是好的吗?
我也知道朋友,有的时候有的好,有的不太好,但是因为有缘分,都成为朋友,所以一般人只是对朋友好,而不能分辨朋友的好跟坏,如果朋友有不好的地方,你要劝他吗?你有没有跟朋友绝交的经验呢?
朋友是在是做得不理想,我跟她说,你要是再这么做,绝交了,他还是这么做,绝交。那绝交之后没关系,他将来改善之后,再成为朋友嘛,
这说明什么,儒家的原则。只有行仁者,能够做到喜欢好人,讨厌坏人,不管这个好人或是坏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一样。这太难了
古希腊时代,有一位哲学家,叫苏格拉底,他说过一句话:“坏人没有朋友”,这句话看起来很奇怪,坏人怎么没有朋友呢?黑道的人朋友一大堆,他们也称兄道弟,他们也认为自己很讲义气的,怎么坏人没有朋友呢?
原来苏格拉底说的是,“朋友”这两个字,一定要以道义为主,所以你坏人本身,就不讲道义,所以坏人没有朋友。所以这话也对,你看很多美国黑社会老大,最后怎么样进入监狱的,怎么被抓被杀的,都是他们黑道内部造反。你警察抓都抓不住,但是你不知道他们内部的哪一个小弟,哪一天他发疯似得,就把老大给做掉了,所以这时候我们就要了解,苏格拉底说“坏人没有朋友”的意思。
但是我们这样讲毕竟也有一些勉强,因为我们真的发现,我们交的朋友里面,确实有好有坏,人是会变的,好人可能因为堕落变成坏人,坏人也有可能因为改过,奋发图强变成好人,所以人的一生都是充满动态的,动态的力量,你每天都在选择,一次的选择错了就可能走偏了,你要立刻改善。所以儒家对人的看法,他不会那么天真,它不会说人性本善,它知道人性都有弱点,每一个人都要做选择,每一次都是一个挑战,是一个考验。
所以这边讲到只有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你要翻译成,只有行仁者可以喜欢好人,厌恶坏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都一样。所以行仁者有时候不讨好,
另外一章,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论语.里仁第四》
孔子说一个人只要立志行仁,就不会做坏事。此处的人仁是什么意思呢?“仁”在《论语》里面出现100多次,孔子的学生每一次问答案都不一样,我们也很难说它是这个意思,那个意思。但是我们可以这样解释:“仁”就是每一个人,他在一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去做,那就是对他来说,“仁”对他来说,就是个人的人生正路。你可以这样翻译。“仁”就是我这个人的人生正路。你呢,你的“仁”就是你这个人的人生正路。
所以学生们问“仁”的时候,孔子的回答都不一样。比如有个学生叫司马牛: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仞”。老师,我要请教什么是仁,孔子说一个行仁的人,说话吞吞吐吐。
我们觉得奇怪啊,一个人说话吞吞吐吐,慢吞吞的,这也算是行仁吗?我们都认为,行仁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是事情,像孔子回答颜渊的“克己复礼为仁”这些听起来都冠冕堂皇,结果他回答司马牛,说话慢一点,这就是你的人生正路。说明什么?说明仁这一个字是按照每一个人的情况,他这个人在这个情况下他怎么样走上人生的正路来说的。
这样就比较清楚了,就不会觉得怎么每一次讲仁的时候都不太一样,到底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所以这边孔子讲一个大概的,他说一个人只要立志行仁,就不会做坏事了,这里至少说明一点,行仁跟恶是绝对势不两立的。
你现在说,我要立志行仁,等于是说,我要立志走上我个人的人生的正路。那就绝对不会做坏事。说到这一点,就要稍微补充一下,在《易经》里面有乾卦,就是第一卦,乾卦有文言传,里面提到一句话,原文叫做“闲邪存其诚,修辞立其诚”《周易.乾.文言》译文: 要防范邪恶,以保存内心的真诚。代表什么,你只要真诚,你跟邪恶势不两立。这也代表人性向善,因为你真诚的时候,你是一个真正的人,你跟邪恶势不两立, 因为你向善吗!当然是反对邪恶。
一个人绝不能说,我非常真诚的去抢劫,那还得了,我非常真诚的去骗人,那肯定不行。即使有人觉得自己真的很真诚,那也是一个笑话。哪里有人真诚的去做一件坏事呢!
所以这里我们谈到儒家的思想,谈到“仁”的时候,为什我们一再强调,人性向善。因为真诚引发力量,力量代表“向”,力量由内而发,自我要求做该做的事,该做的事称为善,什么叫善?还需要教育来教,但是你内心里面引发力量,这个是关键。你没有内在的力量的话,你永远都是被动的,像我们这边说的,也许你是一个智者,利仁,但是,仁者安仁。你只要真诚由内而发,产生力量,你就自然而然非常安心地,去做你该做的事,这才是儒家的理想。
所以这里谈到说,仁者如何如何,他不是一种幻想,他是很直接的告诉我们,行仁者跟你所知的,所有坏事都势不两立,你对人的判断,一定是只问是非,而不是问,是我的朋友吗?是我的敌人吗?不行,只问是非,只问善恶
这样的话,这样的人行仁,才能达到一个标准,叫做无私,没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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