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在一片荒芜之时离开这里
小时候练书法,用的都是三块一大瓶的红星牌墨水,笔是五块一支的中狼毫。每次一般能写5-7个字,一个字写满一整张叠成四乘四的毛边纸。老师会先照着字帖一边讲解一边写下一个。自己写完后老师会来打分,会给写的好的字画圈。有很多自己不擅长的字的结构,有时候老师会一边批评一边勉强地从满满一张的纸里挑出一个能获得圈的幸运儿。当然老师也不是每次都会去这么照顾自己的情绪,写的太差时那就要在字的空隙之间继续写,最多可以再写九个,如果再写不好,这个字也就带着尴尬过去了,因为总会在后面的帖子里再碰到的。
握笔小感那时只有在去比赛,或者写期末的大作品时,才能用宣纸,墨水换成曹素功,笔因为顺手的缘故还是会用自己的狼毫。在宣纸上写字,小时候更多的感觉是紧张。一来宣纸和毛边纸对墨汁的吸收能力差了好多,二来宣纸薄,不易压,下笔更不能重。有时候两三个小时才能写完一首绝句,写完也是精疲力尽。不过写完的时候,就到了自己最期待的盖章环节,老师会给每个人刻上一个自己名字的章,并且根据作品本身以及写的好坏再决定是否要多盖上几个其他的印章。一副歪歪斜斜,各种晕墨枯笔难以形容的作品,再盖了章之后自己也会开开心心地再看上一会。
书法断断续续学了56年,相比于从三年级学到高中的奥数,学书法的几年对自己产生的影响要远比小学初中高中都消耗了我大量时间的奥数来的大得多。
那几年临了很多碑帖。于我当时一个10来岁的孩子那些文字本身已经远超了自己所能理解的限度。甚至对于一些繁体字也总是会产生对复杂笔画的不解。很多时候都是对着字本身认真临摹。有时写绝句,一堂课能练七个字,一个字写满一张毛边纸。一周两堂课,两周能写完一首绝句。写完的时候,老师便会让我们再整个把绝句连起来念。“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都是印刻在脑海里的记忆。后面的多宝塔碑,玄秘塔碑或许是因为字数太多,或许是因为缺少韵律,始终没能记住里面的些许内容。再之后,从楷书写到行书,临的是兰亭集序。过程很长,断断续续一学期都没能写完,后来学业太忙,没有再去老师家学书法,自己也没有完整地把它临下来过。
人不可辜负艺术的教养。
握笔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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