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秦漠家与他父子俩把话彻底说清说开之后,以琳突然有种告别过去的感觉。彻底接受了枫诺的离开,因为他救的那个人她见到了;告别了这三年晦涩的岁月,她要将枫诺端正地放在心里,带着对他的承诺,好好活下去。
当生命姿势凋败到尘埃里后,新生命才会再次勃发而出。
这天以琳跟灵歌相约在“漂流木”书吧见面。以琳一改以往风格,今日穿一条白色的紧身长裤,把两条美腿展示得淋漓尽致。上穿一件暖黄色的V领毛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外面套着一件及膝的白色呢子大衣。约定时间过了半小时,以琳到了店里,进门便在窗边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灵歌,举步向她走去。
原本望向窗外看风景的人,渐渐听到脚步声,眼角余光似乎有一抹亮色向她走来,她下意识地转头,便望进了一双清澈莹亮的水眸中。
那双眼眸的主人看到她,朝她浅浅一笑,皓齿微露,那笑容如雨后清莲,清爽纯粹。
“呦,小琳琳,今儿个的你,真是流光四溢啊。”灵歌招呼着以琳,看着她在对面坐下。
“灵歌,我想重新开始生活,包括我的感情,我的信仰。你会理解我吗?”
“小琳琳,你总算想通了呀。重新开始,并不意味着忘记过去的人和事,而是记着这些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小琳琳,我能八卦地问一下,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契机是什么?是秦漠吗?”
“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还没打算开始新的感情。”以琳实活实说。
“我明白。我想秦大少爷也会愿意等的。”灵歌知己情深地拍了拍以琳的肩头,举起茶杯,“为你的新生命,干一杯。”
“灵歌,谢谢你一直支持我,安慰我。”
“要谢你就谢我们的上帝,祂的这份切实的爱,才让我们辗转坚定到现在。”
两个女生,在午后肆意的阳光下,相视而笑。
这天,灵歌带以琳去了这座城市的一个小教堂,木质结构显示着它的年代久远。两人坐在教堂的院子里,树荫下,落叶飘飘。
“灵歌,我真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祂就在身边,陪着我。”
“祂一直在,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接纳而已。”
突兀的铃声响起,以琳低头一看,无奈地接起:“秦漠,怎么了?”
“在哪?我在你家楼下。”耳边传来秦漠清冽,刻意放柔和的声音。
“今天跟灵歌在外面。还要再过会回去,你要不先……”
“那我等你回来。”说完,不待以琳反应就挂了电话。
“秦大少爷?他在等你?那走吧,省得人家等久了。”灵歌一副体贴的样子说。
“那回去吧。”两人并排,笑着融入了街上的人潮。
半个多小时,以琳回到楼下,看到秦漠倚着车身,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知低头沉思着什么。以琳安静地走到他的面前,等着他回神。秦漠抬头,有一瞬的惊讶:“今天,你……就穿成这样在外面玩了一天?”看着秦漠冷眸里散发出来的溢彩,以琳没在意他语气的酸味:“我只是想稍作改变。不好吗?”
“上去吧。”说着牵起她的手熟门熟路地迈上楼梯。
“秦漠,以后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不要总是这样。”以琳说这话,手一直挣扎着。
就这么拉拉扯扯走到门口,以琳开门,秦漠理直气壮地推门而入。
“我还是喜欢你穿旗袍的样子,就像喜欢你读书的神情,因为那里面充满虔诚。以后不要如此性感,我会吃不消,而且我也不喜欢别人看到这样的你。”以琳看着秦漠认真的表情,顿觉困惑,继而明白过来:“秦漠,哪有你这么霸道的。就只允许你帅,不允许我稍微打扮一下嘛?无论我如何,我都是我。”
听着以琳的抱怨,秦漠眼睛一亮,这样的她,可曾见过?不再武装自己,像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了。秦漠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以琳脸一红,顿觉气氛暧昧了几分。为掩内心的害羞,转身,嘴上问着:“秦漠,如果你不赶时间,一起吃晚饭吧,我买了菜。”
以琳说着步向一隅的厨房。秦漠情不自禁地上前从背后拥住了她,有一种能和她生活一辈子的感觉,仿佛寂寞的视野里倘佯着一种轻淡渺远的情致,像风一样自然舒展,而回味里,又有一种轻柔与飘逸转向旷远孤清而令人神往。
“琳儿,你在邀请我吗?我没有听错吧?”暧昧的言语自一贯冷冽的嘴里出来,初感别扭,一但出口竟也觉得自然。
秦漠跟秦父挂去一个“不回家吃饭”的电话,便很自觉地坐在一边看以琳忙碌,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一顿饭,三个素一个荤,两人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吃着。
“等会我来洗碗。”秦漠开口。
“啊?不用不用,你是客人,我自己洗吧。”以琳拒绝。
“你烧菜我洗碗,天经地义。”态度坚定。
自然,最后以琳没有洗碗。看着秦漠挽着衬衫袖子,挺直的背影站在水槽前认真洗着碗,以琳内心,仿佛有一隅开始崩塌,里面流出来的温暖袭遍全身。
“秦漠,原来不霸道的你,是这样的。”以琳喃喃自语,但某人却得意得情不自禁挂上笑容。
“找个周末,我们出去旅游吧。如果你觉得不自在,可以叫上你几个教会的朋友。”秦漠一边擦着手一边说。
“想不好去哪,而且周日下午我要去教会聚会。时间会很紧呢。”
“可以短途,就周边,自驾游,如何?”语气仿佛是在引诱一个小孩吃糖。
商量的结果是最终以琳拉上了灵歌,秦漠叫了安汝东,四人成行。安汝东着实受宠若惊,一向冷漠成霜的小漠漠竟然主动约他出去玩,可惜才赫还在法国,一直赖着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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