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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骏河大将(1)

刺杀骏河大将(1)

作者: 祭酒老六 | 来源:发表于2023-03-30 22:54 被阅读0次

    在事情发生后的400多年中,那件事被影视剧、电影、小说等等演绎了无数次,每一次都不尽相同,个中细节稍有偏差。甚或有以我居高临下的姿态“压倒性屠杀”的形式存在,只此一种我不肯接受,我想观众也不会接受,不过那确实很过瘾,好像历史人物的刻板印象是从一出生到死亡都是一以贯之的。

    我生在尾张国的一个庄园主家庭,用这个词让你们便于理解,我们的专有名词是“大名”。我的父亲叫织田信秀,据说他是个勇武过人的统帅,时人称他尾张之虎。不过我的家世并非长久以来的贵族,能够割据一方达到令人侧目的地步也只是从父亲尾张之虎这一代开始的。

    我的母亲更喜欢弟弟信行,可他们没读过《春秋》,不懂什么是《郑伯克段于鄢》,有一次我同他们讲了他们居然一脸茫然。我的心直口快并没有带来报应,于是历史只能按照大家潜意识的方向进行着。我杀了信行。

    众所周知,我织田家在后来的50年间在这个版图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而又随即湮灭。这全都因为我,不是我做了什么,我不是在解释什么,也不是在狡辩,而仅仅是因为我死了,就这么简单。

    明智十兵卫在这件事上做的干净利落,但他确实算不得什么聪明人。他是敏感性人格,我给他过多的工作压力,这不能全怪他。

    根据有一部电视剧的理解,是说我有意栽培他,纯属没脑子。我有四个儿子,我感觉都还不错,特别是老大…越说越远了。那个金钱桔脑袋放了把火,就是那么回事。我成了他的仇敌,完全是因为他的压力太大,而真正起因只能是我的压力太大了,我太急躁了。

    说实话,人幸运过头了容易产生一个想法就是:天命在我。我也有这样的经历,并且持续了很多年。这是我英雄一生的污点。

    怎么引起的呢?

    天主教的蓝眼睛们给我带来了地球仪。让我意识到这个岛屿的渺小,这个人间的广大。

    我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我意识到,我虚度那么多时间,获得那么多次的命运眷顾,也只配拥有这么一丁点地方。世界上无数人口中的弹丸之地。不,我记得那时的我经历了长达11年的与我的义兄斋藤义龙的斗争,最终我住进了他的城堡,那时意气风发,不曾想到人生苦短,这点功业根本不值一提。

    那时我的内心是相当复杂的,我想到了晋文公,同时又想到了汉光武,欲望无穷无尽,权力无边无际,我没有触碰到他,我只能去追求他,有人意识到我开始变了,我也感觉到,他们开始怕我。

    有一次,我记得只有一次,我对猴子说了朝鲜和明国的事,他当真了,并且去做了,这你们是知道的,傻瓜。

    我并不孤独,实际上我只是过早的理解了新鲜事物,仅仅是比旁人早那么一点。

    好在政由己出,没人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他们把它归结为“伟大”。

    当我只晓得越多,越是感到时间是不够的,而我的真实想法不见得就有人懂。

    我的继承人“秋田城介”是个优秀的传统的人,我不奢望他能接续我的欲望,我故意梳离他,无论是做给别人看,亦或是有意培养他的“气量”,总之我的计划当中,他只可能作为我家族血统的延续当中的一个存在着就可以了。

    于是,我时间确实不够了。但是我不可能每一天都紧绷着神经,死死盯着一个梦不放。偶尔,我也会喜欢茶具这样的玩物,有时也霸道的要挟某人交出来,有时也无理的抢去某个寺院世代相传的宝物。

    那一刻我想,我的时间是不够的,这些影响思考判断的传统和规则就通通都不需要了。

    我把忠心的,能力出众的精力充沛的人都撒向四面八方。我只要他们成功,不要停止前进,因为时间不够,但我只能表现的暴躁,不耐烦,却不能说。说了有什么用?

    佐久间信盛和林秀贞,他们两个是世世代代的家臣,是传统上就给我的仆人。但他们实在碌碌无为,却卖弄资格。我不是不喜欢他们的资格,只是不能让他们停下来!他们两个蠢货怎么就不明白呢?就像所有人都嫉妒猴子,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会吝惜的,甚至很慷慨。只要能够争取时间,只要让我的功业在大一点点。

    我压力很大,奔走四方的我的功臣良将们一个个的压力都很大,除了我的义弟德川家康,他在这期间出过力,并且一开始是作为我的平等的盟友开始的,如今顺理成章的在事实上成了我的仆臣之一,我不能对他太过刻薄了,就在所有人都忙于扩张的时间里,我允许他自由的旅行,交游。

    事情来的突然,就如同后来你们推测的那样,留宿京都本能寺的夜里,兰丸报告说有人举兵,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儿子信忠,他手上有600军士,而且近在咫尺,头脑一热急着想夺权并不是不可能。我没有想到第二个人,直到有人看见了明智家徽。

    后边的事我不想说,也不该我说,那是猴子和竹千代的事。明智光秀做了一件仿佛与己有利而对历史无意义的事,但是当时我敢确定的是,终我的一生,没有发现一个对土地有责任,并且自觉去完成某一使命的人。

    我还是说一说在桶狭间那天的事。

    织田信长的大名是从那件事开始响彻四周的。

    对于家族的振兴说实话我并不抱有完全乐观的态度,原因是我们这片土地过于贫瘠,人口稀少,土地荒芜,百年战乱政治失序。

    父亲离开的早,我也过早的继承了家业——尾张国下四郡,名副其实的弹丸之地。除了北部几个同样不成气候的我的同族们不肯屈服我以外,西边的我那和蔼可亲且虎视眈眈的老岳父,早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地主了。我们在善德寺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女儿就成了我的妻子。她当时只有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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