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找到生命的本源,却根本看不清思绪的真相。于是在游历中左右逢源,遇青草丛丛,鲜花盛开,遇喧嚣弥漫,寥落悲心。像是经过一世的繁华,却又在落败中自由徜徉。分不清归隐的是喧嚣,还是落尽的是繁华。
一切在虚妄中,一切又在现实里。一切在心之外,一切又在心之里。埋葬的终于被埋葬,抛弃的日渐被抛弃。都在阳光下被晒干,都在露水里被浸润。自由飘荡,深陷囚牢。
本以为世界的中心在于人,而人的中心在于心。有心的地方应该有人,有人的地方都应该有一颗红心。那才是人的初心和本心。所有人围着那集聚的心,那些自由的,向往的,智慧的和前行的。都在那颗心的映照下,变得光芒四射,活力充沛。
这颗红心不只是承载了所有前行的方向和动力,也粘连着周围所有人的情感和依附。而围绕着这颗心的所有人,有时候的付出是心甘情愿,并没有想到任何的回报或者是任何的出头。只是为热烈的气氛而热烈的鼓掌,为冷淡的道场散发自己仅有的热爱。暖一暖场里那些旁观者的冷漠,吹一吹气氛里那些集聚的微尘。可能并没有故意的私心杂念,却被看作是攀上繁华的高枝,想独自在夏天里飘摇,借着那一股高温的热闹。喧嚣者好像在繁华里独自喧嚣,而繁华却在自己的道场里独自艳美。
本以为红心周边的有心者,都为着各自的理想摸拳擦掌。灯塔的力量是巨大的,心里的欲望是火热的。以为参与其中,就算是现实生活的融入,以为眼前的生活就是真实的生活。那些高层的奢华,那些少有人享受到的幸福,只是在某一个瞬间某一个机会中渗入,好像就脱离了平凡的世界,进入了高光时刻。但往往前脚踏进那扇门,思绪变已滞后千百年。跟随的终将只是跟随,而领头的永远在前行。
看再精彩的小说也不如融入平凡的现实生活,再精美的笔调也写不出现实生活的全部精彩。无论多么宏大的主题,能表现的方面也都是有限的,局限在一段历史,一种生活或者是一段佳话。前面说不尽,后面再来。一本说不完再续一本。
而繁华的世界终归有繁华的去处,就像繁花盛开在街头,就像高手云集,猛烈过招。再繁华不可能一生一世,再落魄不可能日日夜夜。高光时刻总是万众瞩目,在万人敬仰的开始也是落寞的初始。
没有人能一奋勇向前,除非前面没有黑暗和深渊,没有坎坷和沼泽。如果是这样,这便不是人走的路,适合飞机飞行,适合汽车穿行。然而人走的路都必将是风雨兼程,不然平凡终归平凡,平庸终归为平庸。平平庸庸的也会一直在路上,有时候也可能成为别人的标杆,有时候必定成为尾注,末尾的标注。低到不能再低,而高从来就没有限制。
喧嚣和繁华能看清世上很多本质的问题,只是过客匆匆,目光并不如炬。总之以短小之心度君子之芳心,于是在喧嚣和繁华当中,显露出那些欲望的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而那些没有欲望的从来也就没有展现过。
喧嚣的人间从来就不缺乏冷漠的看客,不是说话的人太少,而是权衡左右者居多。各种意淫的心理,健康的,不健康的,快乐的,痛苦的,嚣张的,跋扈的,一点没有涟漪的,永远热情似火的……各种心理互相交织,在那些看不见的道场里,影影灼灼,波涛浪涌。都被喧嚣的氛围席卷,然后再浇灌入每一个灵魂的深处,游荡其中,翻云覆雨。
再次展现出来的,是不切实际的虚幻,和飘渺无垠的痛彻。当复杂的情愫被喧嚣感染和亵渎,便匆忙地以各种借口理由遏制喧嚣的蔓延,蔓延在那真诚的,善良的,热烈的不和谐的氛围里。
热了又冷,冷了又凉。寒凉从来不只是冬天,还有夏天的空调和那莫名其妙从心里冒出来的一些寒意。躲过夏天的高温,在冬天的雪里凝聚成冰霜,他们说那叫喧嚣。
没有了喧嚣,日子里小鸟都丧失了斗志昂扬。就像长着嘴却无话可说,就像长着腿却无路可走。
话说的多了,连雨也不再下。路走的多了,也可能无路可走。
终日走在世界的边缘,远离繁华盛世。与喧嚣无缘,和过客不照面。曾经陪伴过的那些繁华日子,都在春天的风里,夏天的浪里,秋天的果里,冬天的雪里一片又一片的飘零。随手摘取一朵,又美又香又怜悯,便放之海里撒向大江南北,再手工编织一抹笑容,附庸风雅,随风而逝。
繁华处充满笑声,喧嚣处尽是呢喃。该说些什么,才能让繁华流尽喧嚣,让喧嚣攀附繁华。终归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这种念想就让自身参与其中。心戚戚焉,想离离焉。终是在心中闹腾,终是在边缘冷清。当一切远离,既差强人意,又不顺应自然。于是一切人为的,天意的,有意的,无意的,都断然停止,举步维艰。
没有人愿意主动离开这个世界,就算活着再不堪,也不忘初心努力向前。美好的生命本身就有绽放的时刻,只是没到季节,不到时候。人间不值得,因为没有找到值得的人和事。
在繁华的尽头,喧嚣的背后。总有默默孤独的前行者和逆行者,拨开迷雾见日月,敢教日月换新天。
不在繁华里轻狂,不在喧嚣里张扬。繁华只是一时,喧嚣不是一世。闭上嘴,迈开腿。跨一步是三尺,迈三天不是一生。
日子安静得都能听见蚊子满足的呻吟,那是蚊子的喧嚣,也是文字的繁华。
关上门就是森林,打开门也看不见一个神。原来心里没有门,可能是上帝关上了那道门,但并没有打开另外一扇窗。原谅上帝,当需要救赎的时候,上帝假装记忆出错。
于是开始用那只愚钝之笔,凿壁开窗,开门。在繁华落幕,喧嚣归隐之时,打开平凡世界那扇窗,凿开平庸之辈那扇门。如此这般,透过窗和门,目睹的便是那痴心妄想,耳濡目染精彩绝伦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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