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雾里看花

早晨醒来，看到对面楼宇灯光昏暗，整个大楼轮廓都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好大的雾啊！

楼下那几捧鹅黄、数枝新绿，如披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中更添神秘色彩，格外让人愉快。

果断决定步行上班，早晨七点，周遭还很平静，出楼栋门口时看了一眼，玉兰还没开，但园子里的梅花可都开了，花朵们挤挤挨挨喧哗着，不时探出身子与行人亲密接触，一缕清香悄悄在人们的鼻尖荡漾。今年特别想制定一个铭牌，或者是用一组图片记录下春天在这个园子里走过的足迹，待到林花谢了春红，也能分得清哪一堆青绿是桃，哪一片墨绿是梨。

没想到大门口的玉兰但是先开了，开在这海市蜃楼般的场景内，花儿朵朵妩媚又清丽，端庄又鲜妍，如白色的乳鸽一只只俏立枝头，那展翅欲飞的姿态瞬间让人拥有了好心情。

出门向南走，拐到玄武大道上，路边绿化带里的梅花也开了，一排排很气势。有的树先长出绿色的小叶，层层叠叠如玫瑰一样的繁复，亦如花儿一般可爱。鸟儿在欢唱，它们并没有被大雾影响了心情，一路走来，看见好几棵小树上的三叉枝那，都筑着一个小小的鸟窝，不禁心生怜惜，这是多小的小鸟才能住上这些小房子，难道，也是蜗居？

大雾弥漫，世界仿佛被遮了一个圆形的蒙版，只照亮我周围5米左右的风景，又如巨大的追光灯跟着着人们，让大家专注脚下眼前，让花树鸟人，被放大一般的清晰展现。

车辆都慢了下来，行人也变得更加谨慎，好像所有的生活节奏都被大雾慢放了，要很小心才能看清前面的路，大家都从急匆匆回归到慢条斯理，看上去很从容。

到了广安路口，毫不犹豫拐上扩建中的小路，两周前我曾专门拜访，两岸的花木已经被种下了，带着花苞，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开放。旁边骑三轮车的老人带着夫人也来这条路上遛弯儿，雾里看花，今日且做个闲人吧，。

主路形态已经完工，辅路和绿植正在建设，一条路的风景可以有许多方式的建构，可以用一种植物营造出气势磅礴，比如武大的樱花大道。也可以把长长的道路做成移步换景常看常新，高低起伏深浅变化，让行走在这条路上的视野变得丰富。

我找到了两周前的花树，已经开放了，但有一点点遗憾，太整齐划一，美则美矣，没有自然丛生之野趣。

还是地里的油菜花更活泼，星星点点的花蕊在风中摇曳，过不了多久，这春日明媚的黄会包围住大路、村庄、山林，围出盛春的热烈。

雾太大了，两边建筑统统隐去，每走一段就像在踏入一个新的梦境，而且是愈进愈深了。

我都要忘记自己的目的地了，只顾默默地走着，只顾默默地领略，不说话，好像害怕一发出声音，就会惊扰了梦中的精灵。

终于，高耸楼宇中的铃声召唤我要迷途知返，少有人走的路，幽幽暗暗中自有繁花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