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着说那个思想萌动的孩子杨大军,他如愿以偿的坐在了马小花旁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定头型没有乱才放了心,然后从布兜里掏出铅笔盒往桌子上一拍,故意弄出点响动,好让马小花注意到自己。马小花果然被吓了一跳,皱起眉头刚要对杨大军说些什么,前面的班长金福全喊道:杨大军,同学们都在上早自习,你小点声!
杨大军反驳道:我在拍蚊子呢。
金福全说:胡说,早晨哪有蚊子?就算有也是你自己带来的,你身上太脏,所以蚊子喜欢找你。
金福全说完,全班哄堂大笑。杨大军赶紧解释说:才不是呢!我昨天刚洗的头发!
这时梁学儒走进了教室,学生们的笑声止住了,但杨大军心里不甘心,心里嘀咕着,金福全总是跟我作对,还当着马小花面前取笑我,我当时真应该冲上去好好揍他一顿,或者至少一会下课的时候揍他一顿,从此我俩势不两立。杨大军不断盘算着下课时该如何对金福全动手,甚至先出哪只手,把金福全打的跪地求饶的场景都已经想好了,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去落实,其实并不是杨大军不敢,或者说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是不敢,因为下课时,马二肥找他去掏蛐蛐,所以他觉得和金福全的决战可以往后推一推。
马二肥是马小花的哥哥,俩人相差两岁,在全镇人的眼里兄妹俩人如其名,用杨大军的话讲,马二肥肥的像头猪,马小花美的像朵花,但杨大军始终不明白,兄妹俩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其实不光是他,村里的大人们没事了也总犯嘀咕,按照国家政策,每家只能生一个孩子,凭什么老马家可以生俩?这个问题逐渐成了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讨论到最后总会拐到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上来。
马二肥和杨大军俩人跑到校舍后面的一片空地,空地是校舍后墙和2米多高砖墙围成的,地上长满了马尾巴草,草丛中零散的躺着一些碎玻璃和破瓦片,自从上回他俩找到了这个地方,这里便成了俩人的风水宝地,杨大军料想同学们不会知道这个神秘处所,所以俩人商量好了以后只有经过他们的同意,或是与他俩要好的人才能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像是金福全那样的肯定不行。
两人随手揪下一根马尾巴草,在墙上摸索着墙窟窿,便开始掏起来,可是废了好半天功夫也没见一只蛐蛐,正当两人失去耐心准备放弃时,马二肥叫道:杨大军,快来!这有一只超大个的!杨大军赶忙跑过去,只见一只大蛐蛐从墙上猛地跳到草丛里,转眼就不见了,杨大军说:快找,肯定就在附近。于是两人又来了劲头,小心翼翼的翻着草丛开始找起来,正当杨大军找到墙根处时,拨开草丛竟然发现空地尽头有一扇木门,杨大军把马二肥喊了过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呆立在了门前,这两次来都只顾着掏蛐蛐,根本没注意这里还有一扇门,这门后面是什么呢?两人心里好奇,但谁都不敢伸手打开,杨大军看了看四周,中午的阳光明媚刺眼,照的马尾草仿佛脱了色,整个空地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校舍后墙的几扇窗户半开着,黑布隆冬看不见里面,杨大军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不自觉的向马二肥身边靠了靠,马二肥说:我猜蛐蛐肯定跑到这里去了。话说完,还没等杨大军缓过神来,马二肥一把推开了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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