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是“竹篱茅舍自甘心”的一月之花,让我心生敬意。但是梅花不止是一种花,还是一个人。他,我的师父,一位让我心生敬意的人。
梅花师父画梅,似乎只画梅。他经常顶着一头乱发,画工整的梅花。一次,我去他的书斋(墨斋),见到了他画梅的方法。
他握着一支半新不旧的毛笔,沉思片刻,开始画梅。笔尖在纸上舞动,时快时慢,有时它踮起脚尖,有时它蹲下停歇。它时而匆匆,时而缓慢,在纸面上留下点点痕迹,看上去似乎是杂乱的,实则不然,仔细再看,会发现里面的神情。这梅是工整的,而师父的一头乱发也是工整的——神情是工整的。
梅花师父画的梅是一种美丽的图案。一枝红梅在纸上展露,没有艳丽的姿态,也没有让人怜惜的娇小。红梅在白纸上立着,就像是顶着乱发的师父,笑着,看着周围的世界。
在我看来,师父就是一枝梅花。他好像什么时候都是高兴的,独立的,含笑着看着周围的世界。
我站在他的画旁,梅花“贴”在画上。我在认真地看着花,花也在认真的看着我。我不禁联想到师父画梅时的专注。记得师父一认真起来,就会迷进去,出来时,就是他已熟练掌握的时候。
他这哪是在画梅花,分明是在画自己!那一朵朵花是它含笑的眼,树干树枝是他的身躯,而他的落款是他手中半新不旧的毛笔。
我看着画,觉得要陷入其中,而我也期望着要到画中去,向梅花和师父表达我的赞叹。我想在画中对梅花树作揖,向梅花师父作揖……
“颡頯,怎么了?”师父突然叫了我一声。“怎么一直盯着画,还在那里作揖?”
我猛一回头,望见师父含笑的眼,和他专注的神情,以及那顶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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