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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话要直说

师父,有话要直说

作者: bf5611bc0593 | 来源:发表于2018-07-14 01:12 被阅读1117次

            夜华祭钟后,白浅悲伤欲绝,了无生趣。墨渊看在眼里,疼在心头,既然他的归来已然全无意义,那么就让他再为他的小十七做最后一件事吧,只要白浅她能幸福,他也就了无遗憾了。

            心碎的墨渊使用了父神留下的阵法,以自己余下的所有生命换回夜华。看着白浅急急奔向桃林的背影,墨渊的身形渐渐消失。十七,以后,一定要幸福。

            再次睁开眼时,墨渊看着有些眼熟的洞府满心茫然。这里又是哪里?他不是已经耗尽了生命心碎而死,为何又在这里?

            迷茫的目光落到一旁盛放的桃花上,这里,满是寒气的洞府,灿烂的桃花,还有,隐隐约约属于十七的气息。墨渊突然反应过来,这里,难道是青丘,炎华洞?

            抬手捻诀,墨渊愕然的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刚刚重聚元神回归仙身的时候?可,心头的绝望的痛楚依旧还在,脑海里十七与夜华甜蜜相拥的情景也还历历在目,墨渊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过去还是仙身回归前最后的磨难,亦或只是对未来的预测?而现在,自己是要再经历一遍那心死绝望的过程么?

            看着那十七最爱的桃花,墨渊又笑得无比伤情,能重来一次也是好的吧,最起码,还能让他再看看他的小十七,不是么?

           


            静静的看着那束桃花,墨渊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是在等待。

            终于,远处有轻盈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墨渊的心也似乎随着那声音越跳越快,十七,终于能再见到你了么?

            果然,白浅一如记忆中看到过的模样,长发垂落,身姿聘婷,一向爱笑的大眼中此刻依旧是盈满了泪水。怔怔的看了半晌,墨渊还是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语:十七,过来让师父看看。

            白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师父,她等了盼了七万年的师父,终于再次轻唤她一声“十七”。忍了多时的泪在听到那一声呼唤后倾泻而下,白浅毫不犹豫的扑进了那个期盼已久的怀抱。“师父,师父……”

            墨渊紧紧的把人拥在怀里,上天怜见,他终于能再抱一抱他的小十七,就让他再抱一会儿吧,哪怕就一会儿也好,一旦离开这里,十七,就不属于他了。

            白浅感受着师父久违的温暖,哽咽难言,七万年,整整七万年了,她终于盼回了这个男人。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眉眼,白浅心里的千言万语好似就只剩了那一句,“师父,十七好想你,师父……”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已经从面对面的拥抱变成了白浅偎在墨渊怀里,可即便如此,白浅依旧不愿起身,不想再离开这个怀抱。紧紧的揽着他清瘦的腰身,白浅轻声道,“师父,十七真的好想你,以后,师父再也不要离开十七了好不好?”

            墨渊一怔,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怀中人,却只能见到她的发顶,再也不离开么?多么美好的承诺,墨渊笑得有些苦涩,“好。”十七,师父从来都不想离开你,只是,你又怎么会愿意留在我身边……

            摸着白浅有些发凉的身子,墨渊还是开口,“十七,这里寒凉,我们出去说话吧。”

            虽然不知为何,这一次,折颜和白真迟迟都不曾进来,但该面对的早晚都要到来,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小十七一直留在这里?能再有这片刻的相拥,已经能足够支撑他接下来不多的日子了吧。


            直到在狐狸洞中坐定,墨渊的眼也始终都不舍得从白浅身上挪开。而白浅呢?也是挪了又挪,直到紧紧的挨在墨渊身边,一副半分距离都不想有的模样。

            这两人之间流转的那份依偎的情感,看的折颜和白真都是相视一笑,对视间都明了彼此的心思,白家小五,应该可以苦尽甘来了吧。

            闲聊了几句,墨渊还是狠了狠心,问起了夜华。纵有再多的不舍,十七也终究不是他的,再拖下去,只会让他更难放手。

            果然,折颜还是满是调侃的答着,“是有那么个人,关于这人么,你这小徒弟跟他还很熟呢。”

            墨渊的心就是一沉,迟疑的看向身边的白浅,却见白浅东瞄西看,就是不敢看他,最终端起茶杯掩饰,“师父说的这个人,大约就是天族的太子夜华吧。”

            折颜闻言就是一笑,“小五啊小五,你怎么不说那夜华还是你的未婚夫呢?”

            墨渊的手已经死死的攥紧了茶杯,未婚夫,果然还是未婚夫么?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难道重来一次就会不一样了么?不是他的始终都不是他的,他还是按照之前的打算,还他们一个太平的天下吧。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墨渊并没有很注意,白浅在听到未婚夫三字后,瞬间变脸,“老凤凰,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未婚夫怎么来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墨渊突然打断了白浅的话,他不想再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从白浅口中说出,“十七,可愿随我回昆仑墟么?”就让他再自私一次,带十七重回昆仑墟吧,按照他的记忆,在夜华归来前,他还能跟他的小十七再相处一段时间,不是么?

            白浅一愣,随即点头,“好。”


            被白浅拉着带到了一个房间,墨渊还有些莫名,“十七?”

            白浅歪头笑笑,径自去取东西,“这是我的房间,师父不是准备回昆仑墟么?总不能就这身装扮回去吧,十七都为师父准备好了。”

            捧着一叠衣物放到塌上,白浅直接动手帮墨渊更衣,“师父,抬手。”

            墨渊愣愣的回不过神,十七在她的闺房帮他更衣?真的么?就是当年在昆仑墟之时,他们也不曾这般亲密过。

            眼见着白浅已经帮他穿好了衣袍,正双手拢过他的腰身试图替他系好衣带,墨渊才醒神,按住了白浅忙碌的手,“十七,我自己来,怎么能让你帮我做这些?”

            白浅只是轻笑,“十七是徒弟啊,服侍师父,有什么不好的?”

            墨渊系衣带的手瞬间僵住,徒弟服侍师父?十七,你还只是把我当师父孝敬,只是在尽孝道么?

            白浅却是在打量墨渊身上的衣着是否合体,见墨渊自己穿戴完毕,便又将人按坐在镜前,“师父,不只是尽孝道,十七喜欢帮师父做这些。现在么,让十七帮师父束发吧,好不好师父?”

            墨渊抬眼看着铜镜中有些模糊的白浅,声音有些发紧,“好。”不只是尽孝道么?

            白浅一边温柔的替墨渊束发,一边感慨,“师父历劫归来,可是受苦了,等回了昆仑墟,可得好好养养。”

            墨渊却只是始终透过铜镜看着白浅的形容,身子养不养的没关系,反正终归是要离开。十七,我只想再留你几日,师父不求多,就几日,可好?


            昆仑墟大殿上,墨渊端坐于前,静静的看着白浅被一众弟子围在当中,笑闹着谈论当年的往事。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属于他们的昆仑墟,或许是这一路上白浅都依偎在他身边,直到见到了那半座山的小仙们才放开,这些都让墨渊的心安稳了许多。含笑看着白浅灵动的眉眼,墨渊告诉自己,多想无益,不如好好珍惜与十七相处的时光。

            子阑叠风依旧在打趣白浅,堂堂青丘白浅上神,人人都得尊称一声“姑姑”,若她不愿,谁又敢揭穿她就是当年的司音?

            白浅一个说不过一群人,索性提着裙子穿过众人,直接偎到墨渊身边,拉着墨渊的胳膊晃呀晃,“有师父在,我就永远都是昆仑墟上的司音,永远都是师父的小十七,好不好,师父?”

            墨渊看看撒娇的白浅,永远么?拍拍伏在了他膝上的人儿,墨渊的声音异常温柔,“好,师父在。”

            子阑看着白浅跟墨渊亲昵的样子,还想调笑十七两句,却听身后有小童传报,“师公,外面来了好多人,都说想来恭贺师公重回昆仑墟。”

            白浅一下从墨渊膝上直起身来,很是不满,“怎么回事?师父刚回来,连杯茶都没喝上呢,就有人来了?还能不能让师父好好歇歇了!”

            墨渊还未答言,折颜已经取笑白浅,“小五,没喝上茶你就煮呗,墨渊人好好的在这你急什么。怕都是刚刚那些小仙们,来朝拜一下也就是了,又不需要你这宝贝师父做什么,不要那么小气么!”

            白浅被折颜说的又羞又气,直拉着墨渊,“师父,你听折颜说的,我没有……”

            墨渊笑笑,“无妨,叠风,你们去吧,只管去接待就是。”

            众人都往外走,子阑一回头见白浅还窝在墨渊身边,连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连忙叫道,“十七,师兄们都去忙,你还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走!要忙的事多着呢!”

          白浅一扭头,死死抱着墨渊的胳膊不放,“我才不去,我就留在师父身边,给师父煮茶好了!”

          子阑不服,还要再说,墨渊已经开口,“你们去吧,十七留下。”

            这话一出,白浅得意的冲着子阑扬下巴,怎么样?师父都喜欢我留下吧!

            叠风好笑的扯着直瞪眼的子阑往外走,“快走吧,你跟十七较什么劲,师父一向最宠十七,你到今天才知道么?再说了,师父好不容易归来,就让十七好好陪陪师父,让师父高兴高兴不好么?”

            子阑想想,也是,以后啊,怕是更不能跟有了师父撑腰的十七对着干了,那可是要做师娘的人,谁敢惹啊!得了,还是老实干活去吧!


            入夜,墨渊独自坐在案前。时隔七万年,这里一点都没变,上面的书简里依旧是当年他试图压制东皇钟所留下的阵法,只是,现在看来,估计是用不上了。

            墨渊轻晃着手中的酒壶,一点点思量,东皇钟,擎苍,是妨碍十七他们平安的最大障碍,他既已归位,那么,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东皇钟必将再次启动。到时……

            正想的出神,冷不防手中的酒壶被人一把夺走。墨渊一愣,“十七?”

            白浅有些发急,“师父,你刚刚归位,身子还很虚弱,怎么就能喝酒?!”说着,抬手间,不光方才夺去的酒壶,就连墨渊身前未及开封的酒壶也一并消失不见,不知被白浅丢去了哪里。

            不等墨渊回答,白浅又忙忙活活的关窗子,又给墨渊换了杯热茶,“师父,这里放了折颜炼的丹药,你喝了,一会儿好好睡上一觉,折颜都说了,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着,不许再喝酒了。”

            白浅忙个不停,墨渊一句话都插不上,好不容易接过茶水,才把人拉到身边坐下,“别忙了,你也一日没停手,不累么?”

          白浅顺势偎到墨渊身边,“不累,看着师父好好的在那,十七就一点不累。”

          墨渊闻言只是笑笑,并未答言。

          白浅盯着墨渊喝完了那加了丹药的茶水,这才稍稍安心,目光无意中落到了一旁的琴上,顿时有些感伤,“师父,还记得以前,十七最喜欢缠着师父听琴,师父也每每都由着十七。可这七万年里,不论十七怎么弹,却都弹不出师父的味道,让十七好生怀念。”

          墨渊轻笑,“那为师现在就弹给你听。”只要十七喜欢,他,没什么不可以。

          白浅还有些犹豫,“师父,会不会太耗费心神?”

          可墨渊已经坐到了琴前,熟悉的琴音悠悠飘响,回荡在昆仑墟的上空。

          白浅静静的伏在墨渊身前,出神的望着她的师父,间或在与墨渊视线相对时,盈盈一笑。

          师父虽然对她温柔依旧,但他眼中却始终有着化不开的悲伤,她该怎么做,才能留得住她的师父?


            翌日清晨,白浅刚从墨渊房里出来,准备去取新茶,正碰上叠风子阑等一群人。

            见白浅终于一人了,子阑忍不住打趣,“哟,十七,这是终于舍得从师父身边离开了?不当尾巴了?”

          白浅没好气白了子阑一眼,没言语。

          叠风见白浅面上有些不对,便止住了子阑,“十七,怎么了?这几日累着了还是心里有事?说出来师兄们帮你解决。”

          白浅轻叹,“我能有什么事,是师父。”犹豫了一下,白浅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感受,“自从师父醒来,心里就好像一直有什么事,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好像马上就要离开一样。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师父。”

            叠风几人彼此交换着眼神,的确,白浅她说的不错,他们也都发现了。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师父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十七,那眼神中的悲伤,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只是,师父不是刚刚醒来,有什么大事值得师父他如此难过?

            正沉默着,折颜白真也走了过来,“这一大早的,都在这罚什么站?”

            看看依旧蹙眉的白浅,叠风踌躇了一下,还是照直实说。

            折颜听罢,沉吟了一下,“小五,你可还记得那日在狐狸洞,我们本来说话说的好好的,后来提到了夜华,墨渊他就要回昆仑墟了。”

            白浅错愕的抬头,“关夜华什么事?不是都说了,夜华去凡间历劫,两个月就回来了,早晚师父都能见到。”

            白真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白浅,“小五你是不是傻?!墨渊上神那是想见夜华么?他分明是在听到了夜华是你的未婚夫之后才变了脸色的!”

            白浅有些不敢相信,师父在意她有了未婚夫,那是不是就是说师父对她也是?她虽然早就肯定了自己的心意,却是不敢妄想师父心中也会有她,还只想着能长留昆仑墟陪伴在他左右就好。

            叠风等人却是听的直点头,师父的心意其实很清楚,至于白浅不敢相信么,简单啊!

            子阑拍拍白浅,“十七,折颜上神不是说师父是听到了太子殿下才转变了心情么?而你又不敢相信师父心中有没有你是吧,这好办,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白浅不解,试试?怎么试?“师兄你别乱来,师父他刚刚归位元神不稳,不能……”

          话没说完,叠风已经笑着打断,“好了十七,就按十六说的办,师父不是你一个人的师父,我们心里有数,放心啊。”

            折颜也在一旁点头,墨渊啊墨渊,这人都给你送去了,你也该让你的十七明白你的心意不是?


            大殿之上,折颜,叠风,子阑等人寻了个人少的空档,连连冲墨渊身边的白浅使眼色,让她过来。

            白浅知道,他们是要故意说给师父听,见几人连连催促,只得为墨渊换了杯新茶,“师父,十七去跟师兄们说说话。”

            墨渊接过茶杯轻轻点头,他知道那几个人要说什么。

            而这边的折颜白真,见白浅就这么几步路还得跟墨渊报备一番,也是直叹气,这白小五,真是一颗心都栓在墨渊身上,没救了。

            不过,好歹人是过来了,于是几人说起了外面的传闻,说着说着便将话题绕到了白浅身上。

            墨渊不自觉的将茶杯握紧在了手心,子阑的话跟记忆中一般无二,都是问着什么时候能见见传说中那位白浅的未婚夫,九重天太子,夜华。

            墨渊突然有些失态的将茶杯重重一放,他听不下去,下面他的小十七就会笑着邀请所有人去参加她的大婚,他不想听!

          几人都有些怔愣的看着墨渊动作迅速的起身离去,再看看那案上的茶杯,赫然已经碎成了粉末。

          白浅顿时就急了,连忙就要追出去。

          折颜拦了一把,“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就让他先一个人静静吧。”

          见白浅依然想走,折颜正色道,“小五,现在你知道了,墨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浅气,“还不都是你,当初我就要直接退掉这门不靠谱的婚事,偏偏你和阿爹还顾忌什么九重天局势不稳,害我被夜华缠上,现在还让师父误会。”

          折颜无奈,“当初我也不确定墨渊他就一定能回来,想着你见了夜华那张脸不也是个安慰么。”

          白浅甩手,“现在师父已经回来了,这婚事天君他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掀了他那九重天!”

          折颜安抚白浅,“好好好,一定退,你是不是还应该先考虑考虑那东皇钟之事?只要解决了这个,这四海八荒再无隐患,天君也再没什么理由了。”

          东皇钟?白浅终于冷静下来,事关师父,她早就有了打算,“我曾经仔细研究过师父留下的所有东西,关于东皇钟,师父其实早有安排。虽然师父的元神已经归位,但那擎苍在里面也不是好过的,有一个阵法,需要七位上神联手,将擎苍永远封印。等师父修为全复之后,再炼化东皇钟,这样不就都解决了?我们白家加上折颜你,都用不到师父出手,就能了结此事。”

          几人有些意外,“你确定此法可行?”

          白浅毫不犹豫,“确定,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师父啊!四哥,阿爹阿娘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真笑笑,却是不急,“小五啊,咱们白家确实是别的不多,就上神多,但你也不想想,青丘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插手天族翼族之事,就算你是墨渊上神的徒弟也一样。”

          白浅一愣,什么意思?

          折颜只是笑着摇头,白浅平日精明,可一碰到墨渊之事智商就自动退化成零了。

          子阑看不下去,悄悄碰碰白浅,“白真上神之意是,青丘只能帮自家人。”这样,十七还不明白?

          自家人?白浅跺脚,他们说了半日了,都忘了师父刚刚可是负气离去,顿时白浅就顾不上再跟这几人纠缠,急急跑去寻自家师父。

          被丢下的几人相视间摇头失笑,这两位,能把人给愁死!


          刚跑到后山,白浅就看到自家师父独自一人站在山边,怔怔的出神。心中蓦地一痛,白浅悄无声息的到了墨渊身边,小手攀上他的袖口,轻轻的唤着,“师父……”

          墨渊回神,见白浅如此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中微叹,自己的失态还是吓到她了么?

          放缓了面色,墨渊勉强笑笑,安慰一般将白浅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为师没事。”

          白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师父,你别听师兄他们胡说,十七跟夜华不是……”

            墨渊手上一紧,再次打断了白浅,“十七,可否不要再说夜华?为师知道,夜华因为斩杀了那四头凶兽下凡历劫,很快就能回来。所以,十七,就这几日,就你留在昆仑墟这几日,先把夜华放放,只陪着为师可好?”

            白浅什么时候见过墨渊如此低声下气的要求?还只是求她能陪陪他?!

          眼里顿时就有了泪,白浅一下扑进墨渊的怀里,哽咽着开口,“师父,没有夜华,从来都没有夜华!十七一直都想长长久久的留在昆仑墟,留在师父身边,这跟夜华都没有关系!”

            白浅泪眼朦胧的抬头,“师父,不要说就这几日的话,师父,十七不准你再离开十七!”

            墨渊本是轻柔的拍着白浅,他一直都知道白浅她想长久留在昆仑墟,没有夜华,是啊,如果没有夜华。

            可是,他听到了什么?不准他离开么?墨渊迟疑的看着白浅,就算有了夜华,十七也不想让他离开么?十七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师父的,是不是?

            正想好好问个清楚,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动静,“师父,十七。”

            白浅一惊,急忙低头拭泪,是子阑。

          子阑也是迫于无奈,他也不想前来打扰师父和十七,可谁让他猜拳输了呢?低着头不敢看前面的两人,子阑硬着头皮道,“十七,大殿上有位贵客寻你,你还是去看看吧。”

            白浅不解,什么人这么重要,一定要她现在去不可?难道是凤九来了不成?可四哥在啊!

            无奈子阑一直挤眉弄眼的冲白浅打眼色,白浅还在犹豫的时候,墨渊已经低声道,“十七,去吧,为师跟你一起去。”

            在子阑出现的时候,墨渊的心就已经凉了,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实。可有什么办法,该来的早晚都要来,这就是天意吧,不管重来几次,他都没机会留住他的小十七,哪怕是短短的几日。

          见师父也要同去大殿,子阑也有些着急了,偷偷的在后面扯住白浅,压低声音道,“十七,那九重天上的小天孙来寻你了,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在拦着,可那孩子非要见到师父不可,我们没办法才来找你,现在怎么办?”

          白浅也惊得愣在当场,阿离?现在这个时候阿离居然要出现在师父面前?可怎么办?师父都已经往大殿去了啊!!


            白浅一路紧赶慢赶,才刚刚好赶上跟墨渊一起进了大殿,这也导致她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墨渊说清楚。

            刚到殿前,白浅就被扑过来的孩子抱住了腿,连声的唤着娘亲娘亲阿离好想你。

          师父他就在身边,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白浅无奈,只好先让他见过自家师父墨渊上神。

            几人都看着那孩子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一板一眼,好不容易等到墨渊也应了声,白浅就急忙把阿离拉了过来,想找人先带他出去。

            墨渊面上虽然十分平静,毫无异样,可白浅看的分明,师父他的眼神根本就毫无焦距!

          正想请师兄帮忙带阿离出去,不想那孩子已经在认真的解释他是替父君来拜墨渊,还问该叫墨渊大伯还是师公之类。

          白浅顿时不满,九重天上那些人想做什么?就打发阿离一个小孩子来趟昆仑墟就算拜过了师父了么?这也太敷衍了事了!还有那什么大伯和师公的,都是谁教的?!就算夜华不在,央错连宋都是死的么?就是皓德亲自来拜,师父也受得起!

          不敢去看身边的墨渊,白浅一把拉过阿离,正色道,“阿离,就叫墨渊上神,私底下无人时才可叫大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阿离顿时有些要撇嘴,可白浅说的严肃,也只好点点头。

          白浅轻叹,“去跟他们玩一会儿吧,稍后我找人送你回九重天。”

            大伯?墨渊的身形都有些不稳,只能始终不发一语。是啊,他只是大伯,十七跟夜华是这孩子的爹娘,他们才是一家人。

            匆匆忙忙打发了阿离,白浅顾不得他们还在大殿之上,急急的扯着墨渊低声解释,“师父,那孩子是我历飞升上神的情劫之时跟夜华留下的,不知是不是那封印的缘故,那孩子身上没有我九尾狐族半分血脉,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怜,才允了他私下唤我娘亲,谁知他今日就这么莽撞。”

            墨渊垂眸看着一脸认真而急切的白浅,浑浑噩噩的头脑勉强理顺着白浅的话语,跟夜华的孩子,可,没有九尾狐族血脉?!墨渊有些反应不过来,在血统最为尊贵的青丘,那孩子没有狐族血脉意味着什么?


          已近入夜,好不容易送了阿离回九重天,白浅沮丧的趴在案上,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师父,师父,阿离,怎么什么都赶到了一起?!

            正想着,折颜和白真走了过来,见白浅这样,只觉好笑,“小五啊,别再折腾你那头发了,小心把自己揪成了秃毛狐狸,墨渊就不要你了!”

          白浅白了折颜一眼,连动都没动地方。

          折颜还要再打趣,却见方才还无精打采的白浅突然蹦起来,“师兄,师父用过药了?”

            叠风长衫走近,“放心吧,用过药了,估计一会儿就睡了。”

            白浅长叹一声,又趴了回去。

            白真坐到白浅身边,“怎么了?我看墨渊上神的样子也不怎么好,你们还没说清楚?”

            白浅的声音闷闷的,“我还没来得及说几句,阿离就来了,也不知道师父会怎么想我。”

            白真好笑,替白浅理了理揪的毛毛躁躁的长发,“一次没说完,那你就继续说呗,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墨渊上神又不会把你撵出来。”

          白浅张张嘴,半晌才道,“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师父他,好像不信我。”

          几人交换了一番眼色,折颜也凑过来,“小五,你不会表白是吧,这还不简单?你就直接站在墨渊面前,大声说,墨渊,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我保证,你那师父啊,一准就乐了!”

          白浅傻傻的看着不怀好意的折颜,想想那个画面就有些脸红,直接说?她怎么说的出口?

          白真摇头,“不好不好,咱们小五虽然豪爽了点,大气了点,没个女儿家的样子,可怎么也是面对心上人,怎么能这么直白?”

          子阑也跟着出主意,“十七,白真上神说的对。你不如去好好打扮打扮,装的柔弱点,就像你平日跟师父撒娇那样,”说着说着,子阑还捏着嗓子学起了白浅,“师父,你不能不要十七,十七喜欢师父,师父,你不能拒绝人家……”

            话没说完,已经被白浅跳起来追着打。

          闹了一会儿,两人才又坐回来,白真道,“小五,你不是好酒么?不如,就跟墨渊上神喝两杯,就你们两个,美酒佳人,花前月下的,有什么话借着酒意你也就敢说了。要是实在说不出,你就用行动直接上,估计,墨渊上神是不会舍得拒绝你的。”

          折颜顿时来了兴致,“对,我那还有上好的独门秘方,保证你一杯就拿下墨渊,怎么样?他现在身子虚弱,修为还不及你,你主动点他绝对没办法。不过,小五啊,你可记着温柔点,别把你师父弄伤了。”

          白浅又羞又气,这帮人,就没一个好心的,还她主动跟师父?就不怕师父一气之下把她丢出昆仑墟么?

          最后还是叠风靠谱,“十七,不用想那么多,师父的心思你看的清楚,那你就按着你自己最真实的心意来,师父那么疼你,不会不懂的。”

          白浅暗暗点头,正酝酿怎么去跟师父说,却见外面突然有人急急来报,“十七师叔,翼君在外有急事找你,说是事关擎苍,请你务必立即相见。”

          离镜?白浅当即变了脸色,直奔山门而去。

          不一会儿,几人就见白浅又匆忙赶回,拉了子阑就走,只留下一句,“折颜,大师兄,你们看好了师父,务必不能让他离开昆仑墟,我们去去就回。”

          折颜叠风等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浅来去匆匆,翼君离镜,难道东皇钟有变?

          “真真?”折颜看白真。

          白真正色点头,“慢则七日,快则三日,阿爹阿娘必到。”这一次,不管是小五还是墨渊,他们一定都留得住!


          翌日清晨,当墨渊看到进来奉茶的长衫时,满是期待的眼瞬间就暗淡了下去。昨晚,十七就不曾出现,是因为阿离的到来么?虽说阿离没有狐族血脉,但也是十七三年怀胎生下的骨血,十七她真的能不在意么?昨日还答应只陪着他,今日就连来都不肯来了么?

          默默的看着长衫的一举一动,半晌墨渊还是低声问了句,“十七呢?”

          长衫心里本就在打鼓,此刻见师父果然问起,便也按着之前折颜上神的叮嘱答道,“十七昨日送那小天孙回九重天,还未回来,想是那孩子一时顽皮,多留了十七一阵,估计白日里十七她就回来了。”

          见墨渊无言,长衫也只能悄然退下,去为师父准备早膳。

          一边走,长衫一边叹气,方才师父面上的神色让他这个作弟子的都不忍心去看,可是,白浅她是跟翼君离镜一起离去,这就更不能照实直说了,要是万一师父他猜到是东皇钟有变,他们谁又能拦得住?这一次,不光是十七,他们所有的弟子都早有觉悟,绝不能让师父再次生祭东皇钟!

          片刻之后,长衫又无奈的端着原封不动的早膳退了出来,迎面正撞上折颜,“折颜上神。”

          见长衫唉声叹气的模样,折颜也有些无奈,“怎么?一点没动?”

          长衫摇头,“不知往日十七都是怎么劝的,看着师父的样子,我都不敢张嘴。”

          折颜暗暗叹气,这也是个傻的,白浅她用劝么?只要是她送去的东西,墨渊什么时候拒绝过?要他说,怕就算白浅送的是毒药,墨渊他都不带皱眉的。罢了,“你师父可有看出破绽?”

          长衫这次很肯定,“没有,师父一听到小天孙,就再没多问。”

          折颜拍拍长衫,“你去忙吧,墨渊他一顿不吃也饿不死,等小五回来就好了。”

          于是,这一整日,来昆仑墟朝拜的小仙们都是战战兢兢,不知为何,这墨渊上神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昆仑墟弟子也是笑脸迎人,可他们怎么就觉得这气氛这么压抑呢?

          一直到了晚间,白浅依旧不见踪影。入了夜的气温骤降,昆仑墟上洋洋洒洒飘起了大雪。

          直到最后一人离去,墨渊依旧坐在大殿上,望着殿外面无表情。

          折颜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位端坐的尊神,清冷庄严依旧,却是不带半分人气。“我这有上好的桃花醉,你也来点?”

          墨渊抬手接过酒坛,却只是在手里打转,并未开封。“我有话想问你。”

          折颜很积极,肯说话就好啊,“随你问啊,我还在想呢,你要憋到什么时候才开口。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是你为何会在青丘醒来还是小五与夜华之事?”

          墨渊依旧看着殿外,淡淡的道,“阿离。我想知道,阿离为何没有狐族血脉?”

          折颜很是意外,居然问起的是阿离?不过没关系,问阿离也可以把事情都说清楚,于是,折颜打开了话匣子,“这就要从三百年前小五独自一人封印擎苍开始说起了……”


          夜深人静,大雪已经覆盖了整个昆仑墟。

          大殿前,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离镜,怎么样?还好么?”

          离镜站稳身形,亦是回问,“我还好,阿音,你呢?”

          白浅不屑的看着地上的离怨,抬手间又加了几道仙障把人牢牢锁住,“我能有什么事?你当我这七万年的苦修都是骗人的么?”转头间,白浅又对迎上来的叠风说着,“大师兄,你先看着他们,我去接子阑和胭脂,还有,折颜呢?快让人去叫他。”

            话音未落,白浅已原地消失。叠风也无奈,只好与形容有些狼狈的离镜一同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离怨。这昆仑墟上上下下,除了师父墨渊,就只有白浅她一个能腾云,他们就是想帮忙带人也帮不上。

            很快,白浅就带了子阑回来,子阑抱着胭脂,也是半身血迹。叠风急忙引路,将人领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客房,折颜也早就等在那里。

          稍作检查后,折颜也皱眉,“怎么会伤成这样?”

          白浅扯了扯折颜,“你就专心救治胭脂就行,离镜问题不大,他自己能治。至于离怨,你只要保他不死就够了。”

          见白浅如此说,折颜也松了口气,“只救一个,那就好办的多。行了,人交给我,你去看看你师父吧。”

            白浅一惊,“师父怎么了?”

          折颜不答,挥手让她自己去看。白浅无法,转头对离镜道,“你先安心住着,这昆仑墟是最能压制你们翼族气息之地了,想来那擎苍就是想取你们性命也没胆子找人直闯昆仑墟。等明日我将你们的事禀报了师父,你再动手解开血蛊。”

          离镜点头,“我知道,阿音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得了离镜的保证,白浅也不再耽搁,将这些人都交给大师兄叠风处理,自己去寻师父。

          刚一出门,就见二师兄长衫一直在等她,“十七,快去看看师父吧。”

          白浅急问,“这都半夜了,师父还没休息?”

          长衫叹气,“十七你是不知道,师父何止没休息,他今天一整天根本就滴米未进!要不是晚间与折颜上神说了一会儿话,我都要以为师父连话都不说了!”

          白浅又急又气,“师父他人呢?”师父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长衫带白浅来到通往后山的岔路口,“应该在莲池,十七,师父可交给你了,不过,你也温柔点,别气着师父。”

          白浅不耐烦的挥手,提着裙子一溜小跑的赶去找墨渊。


          后山莲池。

          墨渊负手而立,心乱如麻。折颜方才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一会儿是十七她历劫时被夜华剜了双眼又跳了诛仙台,一会儿是十七去寻夜华借结魄灯,九重天又开始准备跟青丘的婚事。

          如果,十七她受了那么多苦,都愿意跟夜华在一起,那他还在等什么,这一切的一切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可是,十七为何又要对他说,没有夜华,她只想留在昆仑墟?

          两种想法相互交织在一起,扯得墨渊的一颗心绞痛不已。他本就是心死过一次的人,再这么心痛难忍,怕是等不到东皇钟生变,他就先撑不住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桃花醉,真的好想醉一场,喝醉了,也就没那么痛了。可是,墨渊又不想喝,因为他已经答应了他的十七,不再喝酒,他能为她做的事实在是不多,他不想连这仅有的承诺都违背。

          只是,墨渊苦笑,十七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他空守着这承诺,还有用么?

          白浅赶到莲池时,见到的就是墨渊孤寂凄凉的身影,漫天的大雪中,他就那么孤孤单单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只一瞬间,白浅的眼就模糊了,什么翼族离镜,什么师兄的嘱托,她眼里心里就只剩了那一个身影,她的师父。

        紧跑几步,白浅一把揽上他的腰身,把人紧紧抱住,“师父,十七回来了,师父,师父……”师父的身上如此冰冷,他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

        垂头间眼光扫过他手中的酒坛子,白浅真的急了,也顾不上面前人是自己的师父,一时间白浅很是大声,“师父!你明明答应我不随便喝酒的,你明知自己需要休养,还三更半夜跑来这莲池站着,连个仙障都不撑,你看看你身上的雪……”

        白浅伸手拂去墨渊肩上身上的落雪,可自己的泪却是越掉越多,“师父,你说话不算话,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师父你是要我急死么?!”

        墨渊似乎很是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身前的人,是十七?他的小十七,真的回来了?

        试探性的伸手,墨渊轻唤了一声,“十七?”

        白浅的话顿时止住,泪却是掉的更凶,把自己紧紧的缩进他的怀里,白浅哽咽难言,“师父,是十七,是你的小十七啊,师父……”

        墨渊闭目,终于抬手,将白浅搂进怀里,“十七,我的十七……”

          被师父搂在怀里,白浅焦急纷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缓了缓自己的心情,白浅抬头伸手替墨渊擦拭着发上面上的落雪,“师父,我们回去说话吧,这里太冷。”

        墨渊定定的看着怀中的白浅,终究还是轻声答应,“好。”


        白浅急急的拉着墨渊回到他的卧房,立即开始忙忙活活。挥手间,所有的灯烛全部点亮,关好门窗,几道术法下去,整间屋子的温度明显上升。

        处理好了屋子,白浅又开始料理墨渊,嫌动手太慢,术法术法通通都是术法。直接烘干了墨渊身上被雪打湿的衣服,又变来现成的热茶,塞到墨渊手里,可随即白浅又改了主意,不能只喝茶水,还得用药!

        转身,白浅又觉得光用术法烘干衣物还是不妥,万一潮气入体呢?不行,全部脱下来换掉!

        也不说话,白浅直接伸手到墨渊腰间就要解开他的腰封,墨渊一惊,急忙按住。 

        实际上,从二人进屋白浅就一直转来转去的忙活,墨渊几次开口白浅都只当没听见,就低头忙碌。

        直到白浅要解他的衣服,墨渊才终于找到了机会,直接将人抱到了怀里,可白浅依旧不抬头,不肯看墨渊。

        墨渊无奈的轻叹,明明伤心空等的那个是他,怎么到头来低头哄人的还是他?可能怎么办,白浅明显在赌气,偏偏墨渊就见不得她这样,“十七,师父知道错了还不行么?师父保证,再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白浅的眼又开始湿润,只能老老实实的靠在墨渊怀里,不乱动了。

        墨渊抱着人,自然也摸到了白浅身上也是冰凉,将白浅的小手拢在掌心,墨渊周身金色的仙泽渐渐在二人身边蔓延。

        白浅心中酸涩,却是不愿再哭出来让墨渊担心。她的师父啊,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冻了许久的人,却是只担心她有没有冷到,甚至不惜自己并不多的修为来帮她取暖,师父他永远把她放在心上,却半分不在意自己……

          白浅自顾自的出神,却不想墨渊已经发现了她身上的异样。方才在雪中,很难察觉到,但此刻是在屋中,墨渊几乎是瞬间就闻到了白浅身上传来的血腥气。   

        把人从怀里拉出来,墨渊很是紧张的上下查看,“十七,你受伤了?”

        白浅一惊,师父怎么这么敏锐?“师父,我没事,不是,受伤的不是我,真的。”

        墨渊一连检查了好几遍,才确定白浅真的没有受伤,当下异常严肃,“十七,究竟怎么回事?”不要对他说送阿离回个九重天也能沾染一身血腥气?!

          白浅虽然不想让墨渊此刻劳神,但事已至此,不实话实说又怕师父他再动气,只得乖乖解释。

        原来,离镜早就发觉自己是血蛊之事,一直在暗查翼族所有秘术,以求解决之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在今日,发现胭脂突然失踪,翼族之人不可信,无奈之下,离镜选了来昆仑墟求助。

        墨渊沉声,“所以,你是昨夜就去了翼族?”

        白浅偷偷的瞄着墨渊的神色,“是,我跟子阑师兄跟着离镜救下了胭脂,又潜入翼族带出了离怨,现在折颜和大师兄在照顾他们,师父你放心好了。幸好离镜是个聪明的,早早将离怨藏起来,要不,真被擎苍得了手,就麻烦了。”

        白浅越说越得意,“这下好了,明日就让离镜他们解了那血蛊,等我阿爹阿娘一到,我们就去彻底封印了擎苍,东皇钟就不足为虑了,师父什么时候高兴再炼化了就好了。”

        墨渊起初听的惊讶,却是越来越欣慰,十七,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只是,“十七,你可知道解决了擎苍与东皇钟意味着什么么?”他不需要再去祭钟,那十七是准备让他亲手送她上花轿么?

          白浅听出了墨渊这话中的苍凉之意,定了定心神,白浅跪坐在墨渊身前,与他四目相对,无比认真,“师父,十七当然知道。十七等了这么久,也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想永远陪在师父身边。折颜说过,只有解决了东皇钟,这四海八荒再无隐患,那天君才不会再打跟青丘联姻的主意,我也才能顺利退掉与夜华的婚事。”

        墨渊静静的听着,心却是不自主的越跳越快。

        白浅的话还在继续,“师父,十七不爱夜华,从来都没爱过夜华。十七,”白浅的脸渐渐发红,是屋子里太热了么?“十七喜欢的人是师父,十七不敢奢望师父心中也有十七,十七只要能留在昆仑墟,陪在师父身边,十七就知足了……”

        白浅的话没有说完,墨渊已经按捺不住,吻住了他的小十七,原来,他的感觉没有出错,十七喜欢的人真的是他。

          直到白浅快要喘不上气,墨渊才稍稍放开白浅,却依旧把人抱得紧紧,“十七,我的小十七,师父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师父等你已经等到不敢再等,却舍不得不等,“十七,早在七万年前,师父就发现自己对你动了心,只是那时劫数未过,师父怕自己回不来,耽误了你的幸福才一直不敢开口。”

        墨渊的神情无比温柔,“十七,嫁给我,可好?”

        白浅张嘴,话未出,泪却先落,师父他真的等了她那么久那么久,折颜说的没错,她真的是最没良心的狐狸。努力的眨掉眼中的泪,却见墨渊依旧那么温柔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无比耐心,无比深情。

        白浅想说的话很多,她想告诉他,她一直爱他,她一直肖想自家师父却不敢说,她想一直陪着他伴着他让他再无心痛,可最终,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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