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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扇巨大的木门，小错看看这扇门，今天没有一点畏惧，小错今天的力量足以碾压这扇木门。
推开进去，老爷太太坐在书桌后面。小错看着苏培西那深邃的眼神，第一次没有害怕。她坦然直视着他：“谢谢老爷给了我这么好的姻缘，我很喜欢，小错出身妓院长在狗窝，幸亏太太仁慈，有了今天的我，很感谢太太，感谢老爷，小错是一步登天了。”说着站起的郑重的跟太太和老爷鞠了一躬。
“我就要嫁人，有一件事我想跟老爷太太商量。当年太太认我为义女，现在的女儿要出嫁，太太和老爷总要出点儿嫁妆吧。”
南竹手里端着那碗茶，差点掉在地下。培西绷紧的神拍戏笑了。“你想要多少？”
“我从小穷，没钱，我嫁给杨七，他家有钱又有势，我又没什么东西显摆，过去会被看不起的，所以要88台嫁妆，要1万现大洋，乱世之秋我想有点钱傍身”。
南竹手里的碗茶终于是抖得掉在地下了，啪嚓一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醒耳。
培西责备地看了南竹一眼，培西笑着看一下小错，“你这胃口不小呀，88台嫁妆没问题。一万大洋，你知道一万大洋是什么意思吗？”
小错：“我不知道，是够我花两辈子了吧？这是我能想出最多的数。”
培西说：“我就是嫁亲姑娘也用不了这么多，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小错说：“我救老爷你两回，虽然是职责所在，可是老爷我在救你的时候是舍身救的。凭这一点，你也应该多给我点钱吧？”
培西：“说多给点，没问题，而不是这么多”。
小错据理力争，分毫不让，两个人来来回回的计较，培西有点烦躁，没想到会有今天，跟一个丫头在讨论嫁妆的问题，渐渐地有点愤怒。
正在这个时候，书房的电话响，培西接起来一听是滕先生有急事，让他赶紧过去，培西一听十分紧张，赶紧收拾东西下楼，小错也紧跟着下楼去发动车。
听着“叭叭”两声喇叭响，苏园的大门缓缓打开，培西上车坐好，小错一踩油门，汽车“唰”的打亮大灯，像枝响箭射出，开向芒茫的夜上海。
南竹今天心神不定，老爷和小错一夜未归。
早晨起来，来到小错的房间敲敲门。听见没动静，着人打开门，看见死人一样的杨七，赶紧送往医院。
人是救过来，就是杨七公子变成了杨七公公，昏迷了半月才活过来，就比死人多出一口气。
七日后，苏培西的尸体在苏州河漂上来，被绳子捆得规规矩矩，不远处那辆车也被打捞出来。
一代商业奇才苏培西，卒，35岁。
这是1937年的8月份，几天之后，淞沪保卫战爆发，苏培东战死沙场。
南竹太太一个人站在白渡桥头看着浩浩荡荡的江水东流去，“终归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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