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声音

寂静的声音

喧闹的反面是寂静，不仅仅是安静，还有空寂。

夜晚是可以称为空寂的，因为建筑之间的街道空荡荡的，散落的灯火下人声稀弱，白天喧闹活泼的城市便显得寂寞起来。

但是这样的寂静并非全无声息，而是暗潮涌动的。或许我们可以把这暗流中不甘寂寞的演奏，称为寂静的声音。

寂静的声音来源是复杂的，因为环境也是复杂的，举例来说，譬如此刻正是凌晨四点，我在市中心的一栋居民楼里，能听到的是相隔不过百米的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轮胎和水泥摩擦的声音很像卡壳的磁带。除此之外，也能听到窗外呼啸的北风，虽然不大，但是由于此时的寂静，我仍能分辨出来。

倘若转换时空，回到今年春天，那么我会听到室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手表在桌上有节奏的嘀嗒声，风吹细雨打在窗上沙沙声，或许还能听到一只起得早的鸟儿坐在枝头啁啾不停。

再久远一点，回到老家的山村，则更添幽深，春有夜雨落池塘，雨点敲窗，初夏时分蛙声一片，盘山公路上驶过赶路的货车，惹起路边人家的犬吠，夏秋之际蝉鸣响彻山野，偶有大雨如注狂风扫落叶，溪流暴涨一路欢歌，冬天有寒鸦到访，竹梢不堪重负积雪簌簌落下。

......

如果没有这些寂静中的声音，我们该从何体会“寂静”这个词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