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一间屋子有一种恐惧,无论它是开着还是闭着,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小时候奶奶在里面供了菩萨,大概面朝着门口的位置,在那个屋子还堆过一些木板。
我好奇木板为什么堆在这里,奶奶平静的告诉我,这个她以后要用,我听懂了奶奶的意思。
我不知道害怕的是这个木板还是菩萨还是其他什么,在里面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也许是心理作用。
那房间的门是红色的,上一次去的时候似乎是五六年前,有意的看了一眼,木板已经没了,菩萨供的方位变了,在右边,走进去才能看到。
这个房间正对着爷爷奶奶的房间,三门形成一个品字,对着窄窄的楼梯,直面一扇很小的玻璃窗,窗外是我没去过的地方,想想好陌生。
楼梯的颜色是深褐色,晚上亮起的灯泡颜色是红色,楼梯还有一个很突兀的拐角,因此拐角下有一片黑洞洞的空间,没有灯,可以放东西,也可以藏人,只是我总是会避开。
我睡过一张四方架子床,以前觉得很古朴,超有感觉,劲头过了之后心中隐隐不安,很奇怪的感觉。
夜晚睡着昏暗中还能看到床四周的轮廓,看不到顶和完整的墙壁,空间小了,像躺在一个棺材里。
门四通八达,通往各个房间,还通往站在那就令我有一种想要往楼下跳的欲望的阳台。

躺在阳台地上,能看到海天一色,能看到变幻莫测的云,能看到长得老高的草叶,密密麻麻,挡了道路,迷了双眼——小时走着走着,没有太过注意那些已经和无数人的生活融合在一起的无数坟墓。
有一间房间是白色的,一种特殊的有着电视机出现雪花白的特点,令我总是会想起默片,以及卓别林演的那些剧情片段。
在这个房间里我深深记得一件事,小时候在面向阳台的门口,我坐在拖鞋上,头靠在妈妈的腿上,被掏着耳朵,当时阳光灿烂,暖暖照在身上,很舒服,闭上眼昏昏欲睡。
对门的门顶是拱形的,这个门常年不关,除非我睡在这个房间,才会将这毫无安全感的移门给移上,并且在顶部插上插销,只恨底部没有。
有一面梳妆台的镜子,很大,放置的角度很难被忽视,一起身就能看到自己,或是从镜子里看能看到更多,靠近它侧头,还能看到整张床。
如果有谁坐在镜前梳妆,很可能就不只是在梳妆了。
提到了上几段,就要说到一个小时候的梦,是离开那之后做的,比较简单,但印象深刻。
我急匆匆的爬上桌子,趴在墙上,透过玻璃看看客厅,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客厅的门没有关上,不过我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寄希望于这个门能抵抗一会儿。
检查插销锁牢后,想起正对着阳台的门没有关,我去推,门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很重,难以关上,最终关不牢,还漏出一道大缝。
没时间了,我赶紧跑到床上,蒙上被子,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躺着,但我顾不上这么多。
感觉有僵尸要上来,我小心翼翼的拿眼睛去看,发现检查过已经锁上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开了,空荡荡的赤裸裸的,我的视线穿过客厅那扇也开着的门,看到了那扇被我要求关着的黑门,它现在已经移开了一道缝隙。
楼梯是一片鲜红色,有一道高高的身影一跳一跳的上来了,它来了,它发现我了,我屏住呼吸,它已经穿过客厅的门了,马上就要进入这个房间。
它直挺挺,凶狠的往前跳,跳到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不安全,我待不下去了,便尖叫一声,跳下床,往阳台冲去。
我像是赶上了一条死路,容不得我换方向或者跳下去一死了之,身体无意识的一转身,惊恐的看到僵尸已经跳到了我的面前,再一跳,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
浑身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有些无力,但梦却还没有结束,我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有些奇怪,我知道僵尸马上要从客厅那边跳过来。
但这次我没有动,死死的憋着气,眼睛盯着僵尸的身影,默念对方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就见那僵尸笔直的跳到这个房间,然后忽视了我,继续往阳台方向跳去。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过来,原来一开始我就是错的。
自己当读者-有感:
如果拿故事来读,我觉得细思极恐,躺在旁边的不会就是“我”的尸体吧,“我”早就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还在苦苦挣扎以及之后自以为是以为是逃过一劫,实际上是部分记忆的缺失然后不停的死亡轮回。
看到红色感觉没啥好事情,就像《隐秘的角落》里红光的象征意,不过到底一个是梦境,一个是人为所赋予的含义,也许有联系,但两者的关系不能一概而论,还是各自体会便好。
如果不是我想的太多的话,床上的另一个身体只是一个无厘头,是现实中某处的记忆扭曲,并且“我”即使是没心思去管也并不排斥,房子带给人的记忆如何是孩子自己体会的,好在这个噩梦最终不再算是噩梦,有了一个挺好的结局,但我知道“我”的一切还没有结束,梦还会有,并且还在继续。
2021.5.4
其实因为今天做了一个梦,所以才想起写这个,而且很多梦都有这个地方的痕迹。
童年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记忆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藏到了潜意识中,然后换了一身装扮进入了梦里。
废话不多说,写了这么多废话后,我今天梦的记忆差不多都模糊了,不过还记得零星一点。

时间大半夜,我终于敢下楼(上面所讲的房间楼梯),看到我的哥哥(都不应该出现)和他的朋友还是我的同学一起打牌,看到我下去了叫我也玩,我拒绝了。
游魂一样的看了一下四周,看到在另一个房间放了一个鼎,烟雾缭绕,鼎上插着香,中间比较大,两小边像是胡乱插着,很丑,一点都没有仪式感和美感。
并且,一边的香已经点到了尾部,即将熄灭,我和我哥说了这事,我哥一下子紧张起来,慌里慌张的跑过去看,然后白了脸,在柜子里翻箱倒柜找香。
我看他一直在找,似乎要找很长时间。就拿了旁边的香点燃换了上去。怎么看怎么扭曲,好想强迫症的重插。
但我怕惊扰了什么东西,香点燃没插正必有道理,我哥转头看到之后吐了一口气,放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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