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刚刚下楼,便感到徐风习习,七月的天,见不到一点骄阳,实属不易。风里夹着夏日的沉闷,空气里只有燥热和不安,像潜伏的某种力量暗暗的涌动。
片片浮云像是挨着高楼,在天空尽情舒展,此时说云卷云舒也不为过,只是这云多点灰色,像是段染的绸缎,不够透彻和清爽,尽是浑浊。肉眼可见的移动,很像电影片段里为了显示世事变迁的瞬息万变。
两个老太太在小区散步,灰白的头发和头顶的云交相辉映,颜色相近,形态相似。稀疏的头发贴着头皮,毫无生气。她们的脊背留着岁月的痕迹,或轻松,或辛劳,如今也只剩下佝偻的身躯。
她们用方言说着什么,我听不懂,只是觉得语调平和,声音细软,带着宠辱不惊和看尽世事变迁的沉着和稳重。忽惊一点雨滴,飘到我脸上,伸出手想要接点雨点,来证实下雨的事实,却毫无收获。
转过头看看两个老人,她们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步履不算矫健,却也不蹒跚,不算精神矍铄却也不无精打采,皱起的皮肤历经了太多风雨,对着小雨点毫无感受,只是说着笑着。
前面的频频回头,看向后面的老太太,笑起的双眼眯着,眼角的皱纹,骤然间显现,像朵绽放的花,感染着我眼里的那抹生机。那笑容绿了这片天地,连压城的乌云也变得活泼可爱了。
走了几步,云越发的压低了,就像挨着那些高耸的楼,楼和云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云,哪里是楼,像是相辅相成的浑然天成。微微的光躲在厚厚的云层后,实在委屈,不时想要重出那片乌云,无奈这厚厚的极速的移动的云,毫不通情,它只能在间隙漏下一两丝光。
路边小摊推着车快步走,嘴里小声嘟囔着:"城管来了,烦死个人了。"果不其然,多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城管站在一个小摊前,没有太多的正气,腰背不够挺直,少了点英气,倒多了点猥琐。反而是小贩显得理直气壮,磨磨蹭蹭不肯离开。
路边的人,不知识等车还是休憩,坐在每一个路墩上,吃着自己的早餐,有的是包子,有的是馒头,也有煎饼,各不相同,一只手拿着早餐,一只手划着手机,眼睛直勾勾的离不开手机,不知道会不会像古代因读书入迷蘸墨就饼那位一样惹出笑话。
十字路口,看着红色的倒计时,停着的车,行着的车,车外的人,车内的人,各是是不同的一番情景和心情,车内人神情悠闲,看着车外人,怕是暗自同情。车外的人,神情凝重,看着车内人,怕是心存暗喜。
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绿色的书包挂在瘦弱的身躯,有点滑稽,细长的四肢,带着点病态和无力,双臂垂在两侧,两条腿像两根芦苇,好像一点风就会摇摆,跨着大步从我面前而过。
看的入神了,一滴雨又落到了我的手上,我才恍然间反应过来,已是绿灯了,这雨大概是有情,至少是好心的,怕我错过绿灯,变着法子叫唤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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