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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谁来填补生命那个大泥坑子

萧红~谁来填补生命那个大泥坑子

作者: 且听春风吟 | 来源:发表于2020-02-26 17:34 被阅读0次

    这是第二次读《呼兰河传》,内心依旧被萧红那娴熟的写作技巧,抒情诗的意境,浑厚而轻盈的文笔所感动。

    读这本书,很难想象萧红这个女子曾受过那么多磨难,这是一部充满童心,诗趣和灵感的“回忆式”的长篇小说。萧红用舒展自如的巡视艺术手法,以情感的起伏为脉络,写了呼兰河这座乡镇的风土人情,为各种各样的人的生与死,欢乐和悲哀作传。

    1·萧红~一代民国才女

    有人说:“在萧红身上,岁月荒凉如故,命运亦不宽宏,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荆棘密布。”

    从童年的呼兰小城,到香港,萧红一生颠沛流离,历经了伤、离、痛和绝望。她在得肺结核的情况下,在香港笔耕不辍,完成了这部经典之作《呼兰河传》。

    萧红1942年去世,终年三十一岁,一代民国才女,自此寂寞又孤立地长眠于香港浅水湾。

    萧红出生于1911年,6月1日,端午节。萧红的父亲张廷举,母亲姜玉兰,母亲在萧红八岁时就去世了,她父亲便再娶梁氏。萧红是长女,因为是端午节出生,屈原祭日,出生在祭日是不吉利的事,这一天在民间被称“恶月恶日”,那时候流传一句话在恶月恶日出生的人“男杀父,女杀母”,因此萧红从出生那天就遭受嫌弃。

    后来她母亲在她八岁时,久病不愈去世,大家更加嫌弃她,认为她是不祥之人。

    萧红的童年是孤独的,她与父亲关系冷淡,基本没有话可说。

    萧红在《永久的憧憬和追求》中写道:“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了人性,他对待仆人,对待儿女,以及对待我的祖父,都是同样吝啬而疏远,甚至无情的……打我的时候,我就在祖父的房里,一直面向着窗子,从黄昏到深夜。”

    萧红与母亲关系也平淡,母亲并不爱她。她在文章《感情的碎片》里说:“母亲并不十分爱我,但也总算是母亲。她病了三天了,许多医生都来过了。”对于母亲要死的这件事,她心里没有激起太多涟漪。

    潇红的外祖母对她也不好,甚至用针线扎过她手指,这成了她童年的阴影。

    唯有萧红的祖父给了她童年的温暖,像光一样照耀着她。童年的那一片菜园,是她的后花园,是她最大的快乐。

    她曾在“童年的后花园”中写到:祖父平日无事,萧红也无甚可玩,便常跟着祖父去菜园,与花果菜蔬为伍。 祖父常戴一顶草帽,在园中莳弄花草。那时,萧红便站在一旁,依葫芦画瓢,学着祖父翻土、播种、洒水。在她眼中,菜园便是她童年的旷野和山水。

    祖父还常教萧红识字读书;在母亲的储物间,萧红常发现很多新奇之物,便拿去问祖母,祖父每次都不厌其烦解释和演示给她看。

    1929年6月祖父去世,她悲痛地赶回家,伤心大哭:“我想世间死了祖父,就没有再同情我的人了·····剩下的尽是些凶残的人了。”

    2·呼兰河这小城

    呼兰,中国北方以北的一个小县城,位于哈尔滨市东北约三十里处,有松花江支流呼兰河流经小城,因此得名。

    这小城并不怎样繁华,只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而最有名的算是十字街了。十字街口集中了全城的精华。

    从《呼兰河传》,看到了萧红的幼年是何等的寂寞: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而今不见了。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那园里的蝴蝶,蚂蚱,蜻蜓,也许还是年年仍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小黄瓜,大倭瓜,也许还是年年的种着,也许现在根本没有了。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还落在花架上。

    那午间的太阳是不是还照着那大向日葵,那黄昏时候的红霞是不是还会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马来,一会工夫变出来一匹狗来,那么变着。

    这一些不能想象了。

    听说有二伯死了。

    老厨子就是活着年纪也不小了。东邻西舍也都不知怎样了。

    至于那磨坊里的磨倌,至今究竟如何,则完全不晓得了。

    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却忘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

    3·总该有人去填补那个大泥坑子

    萧红的童年,会让读者产生共鸣,让人回到自己的童年时光。

    在呼兰河城的东二街上有一个大泥坑子,五六尺深,不下雨那个泥浆就好像粥一样,下雨了这泥坑就变成了河。附近人家,总吃这个坑子的苦头,冲了人家里满是泥,等坑一落水一落下去,天一晴,太阳一晒,出来很多蚊子飞到附近的人家去。

    这个泥坑子差一点让来寻水喝的小燕子陷进去;让赶着车经过时,车翻到泥坑子里,马倒在泥污之中;一下雨把人家的墙根淹没了;下雨时小孩也掉进去了。

    一年之中抬车抬马,在这泥坑子上不知抬了多少次,可没有一个人说把泥坑子用土填起来不就好了吗?没有一个。

    有次泥坑涨水时让一个老绅士也掉在里面了,他抱怨街道太窄,应该把两边的院子的院墙拆了让出一块。院中的老太太搭言,可以沿着墙根种一排树,下雨了就可以攀着树过去。可没有人说要用土来填平。

    这泥坑里还淹死过猪,用泥浆闷死过狗,闷死过猫,鸡和鸭。村里人还会吃那泥坑里淹死的瘟猪肉。

    可这泥坑也算给当地的居民带来了福利:

    第一条:常抬车抬马,淹鸡,淹鸭,闹得非常热闹,可使居民说长道短,得以消遣。

    第二条:猪肉的问题。没有这泥坑子,可怎么吃瘟猪肉呢?吃是可以吃的,但是可怎么说法呢?真正说是吃的瘟猪肉,岂不太不讲卫生了吗?有这泥坑子可就好办,可以使瘟猪变成淹猪,居民们买起肉来,第一经济,第二也不算什么不卫生

    看到这个大泥坑子的故事,想到我小时候,故乡村里的路有个弯道,一下雨也总是出现大泥坑,每次车经过,总陷进去,有时车和人翻到路边的田里。这时候整个村的人都会跑去帮忙。每次雨停,村里谁得空了就会挑一担碎的瓦片,砖头去填那个大坑,可那坑好像永远填不完,一下雨,又害无数人。

    曾有次另外一个弯道,害死了一个年轻女子,一家人,男子开摩托车载着他的儿媳妇和孙子,经过那个弯道时,翻进了鱼塘。摩托车压在他们身上,当时正值中午,爷爷在晒稻谷,一听到有人喊救命,立马放下耙子,狂奔到那个弯道,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跳进鱼塘,他把那个一岁的小孩救起来,还有那个男子,最后女子救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爷爷常愧疚,说自己如果动作快一点,那年轻姑娘命就不会绝,可是我年龄大了,在水中救人有点吃力。

    后来,路修好了,爷爷有参与这条路修建,这条通往镇上的路,每一处都有爷爷的汗水,小时候常因为爷爷是个石匠而自豪。路修好,那大泥坑不见了,可那弯道没有变直,车祸也常发生,只是减少了许多。

    今年五月回家时,正吃着午饭,一辆载满沙子的货车,从我家门前经过,开过那弯道时速度太快,一下轮胎卡住了路边,整个车半悬在田边,爷爷一见,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家里的铲子,就跑过去跳上车,帮忙卸车上的沙子,卸了再推车。望着他忙碌的背影,还有他吃到一半的那碗饭,我已经忘了爷爷已经71岁了,依旧那么的善心,帮助人时,拼尽全力。

    虽从小是留守儿童,但是爷爷奶奶他们用一生的正义善良热情护住我,尽管他们不能护住我的全部,有些我人生的大泥坑子,需要我自己去填。他们用一生影响着我,到骨子里,无论去到哪,我都带着。而我那些身上能被人喜欢的地方,都是爷爷奶奶感染我的。️这一生,他们都在教会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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