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寝室雪白的大理石瓷砖上,地面的灰尘在虹之间飞舞。午休的室友嫌阳光刺眼拉起了窗帘。我放下手中的书到阳台去,楼下足球场上挤满了趁着天气明媚出来踢球的人,红白相间的球服在绿色草坪下额外显眼。虽然我不懂足球,但看着也是觉得有趣的。偶尔会有球员错失进球机会抱头仰面看上来,想起了《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不知不觉,已经清楚了这边夏暑冬寒的雾霾天气;习惯了这里偏甜的饮食习惯;生活中闯进了一群又一群的摆渡者。大半年前拉着拉杆箱,别人问我我说去学校。如今背着背包,别人问我我说回学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把这里当做家一样需要用'回'来搭配,因为有一个可以安寝的空间,因为清楚了每一条路每一间教室还是因为这里有一段抹不去的记忆?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我学会了在天冷的时候多穿一点,就连相别六年的秋裤都再回到我身旁。我是不喜欢冬天的,绒毛般的雪花是讨不到我欢喜的,都不能积起来供我们玩耍。我倒是喜欢下过雨的夏末,处在夏与秋的交界,那丝酷热还未完全退去秋的凉意却已经侵袭。脚使劲踏积了水的坑,溅起的雨水里面藏着斑斓的彩虹,当然还有角落里依旧未残败的牵牛花。那时候左手食指大拇指圈住牵牛花花颈,右手用力击打。小时候都坚信,拍的响的人可以做一辈子朋友。
当我在这里慢慢熟悉,有些记忆已经悄然离去,再也记不清那边的春暖花开,模糊了微风拂过额头的感觉;早已忘记上课被老师同时点起来回答问题我们便哈哈大笑的那几对是否还在一起……
中学坐落于机场边上,所以时而窗外会有客机起飞降落。那时候,伴着头顶隆隆声响,三两结伴在八楼的阳台上享受阳光,非毕业班级的学生在楼下的大阳台追逐打闹,有时还会有人打羽毛球。当然也是不缺想沐浴阳光而拿着书的学霸的,更多时候这个阳台都被我们那些不爱学习的霸占,每次飞机起飞便是无休止的'打飞机'玩笑。围墙上那些我们用黑色签字笔留下的点点滴滴是否已经被雨水刷洗,我们当年的事迹老师是否会在下一届班级里提及?
在这里,每天都有直升机在天空盘旋,时间久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不过我倒是喜欢在闲暇安静的下午坐在轻如幔的黄昏里,一个人塞着耳机列表循环,在塑料跑道上看校足球队训练,偶尔还能看到那个能说一口流利汉语的黑人。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邂逅长得好看的女生,看一看也还是觉得幸福的。
我就这样一个人徜徉在时光里,任记忆发酵酿成浓酒,醉了自己。
球赛完了,铃声响了。我关了窗,开了窗帘,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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