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来

飞起来

2018-11-23  星期五  天气晴

文/张暮暮

01

我是会飞的，只不过总是飞得不稳当。我经常刚起飞就顺顺利利的一直上升到高楼大厦的上方，俯瞰天下。往往，这样的高度不能维持很久，一不留神，在我发呆的须臾，我已经在低空停留。就是经常这样不知不觉的下降，每次过路人伸手一拽，我就咯噔的落在地上，这让我每天的眉头都无法松开。

夜晚，我经常飞到空中去吹吹风，无人知晓有一个人在飞，自由自在的。白天，我在上学的路上走着走着双腿往下一用力，就飞起来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在有人群的地方飞的，因为当时的世上还没有其他第二个人会飞，我不应该明目张胆。

事实上，是我多虑了。路上的人对我在空中飞行熟视无睹。只不过，当我的飞行高度下降到他们够的着的时候，就会有人伸手把我拉下地。由此我想，我的这个行为还是碍眼的，一个人在飞总是很奇怪。没有人用石子或者弹弓远远地把我打得满地找牙已经是万幸。我看得出他们对我的行为不带任何情绪，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惯性动作。我就像一个在空中飘荡的气球，晃荡着晃荡着让路人感到头顶饶着个异物，挥挥手将之驱逐掉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飞了，到如今我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飞，也许只是灵魂脱离肉体。毕竟，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飞事实上是不存在的。我在大白天飞行，越过建筑，穿过桥洞，踩过树梢头，我在人家屋顶上闻闻花香，在苹果树顶端摘过那时最高的一个红苹果，我还尝试着与空中的飞机为邻，但是冷傲的巨鸟周身散发一股力量强大的气流使我无法靠近。

02

我翱翔了十几年，还是没能遇到第二个会飞的又能说话的动物。这使我感觉很寂寞。即使能遇到一个骑着茅草扫把飞行的魔女，我也一定会激动地上前寒暄一番，并真诚的自愿能成为她的同行者。我绝对不会瞧不起她需要借助外力飞行。其实对于自己会飞的能力我并没有十足的安全感，毕竟不是自己经过千锤百炼而获得的能力，不是稳扎稳打，这令我在空中时常有隐隐的害怕，万一突然就腾空能力消失了，岂不是就摔坏了？

我不仅贪生怕死，还是个胆小鬼，为此我曾很长一段时间畏畏缩缩不敢去飞。后来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日子，。你会飞，却因为怕万一飞行失败而不再使用你这种独一无二的能力，就这样一生都不用，只为了保证你能长久的过着吃喝拉撒睡的生活。没有色彩的生活，活上几百年都没有意义吧，活得越久越腻，越痛苦。

就算飞行能力失灵摔得粉身碎骨，至少我飞过。如此决定绝不会后悔。好过那天天吃喝拉撒睡的平稳日子。人，总是无法满足于平淡而苍白无力的日子，每天，你全身的细胞昏昏欲睡，日子一久，大脑就愤怒了，它不会允许统治的军队如此颓废下去。这就是人总说自己爱犯贱。选择安逸还是选择奔波，安逸久了你得去奔波才能感到痛快。奔波久了你就会累得停下来安逸几天。人，无法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也无法面对一成不变的人。七情六欲的生态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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