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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若篇》:狂热的灵魂,中

《斐德若篇》:狂热的灵魂,中

作者: 范稀文 | 来源:发表于2023-12-06 23:25 被阅读0次

    苏格拉底文章演说完毕,声称自己论述爱欲的理论是邪恶的、渎神的,犯了谩神罪,必须重新口谕一篇。毕竟,坏是好的亏损,邪恶是正义的亏损,不完美是完美的亏损,也就是错误地认为爱情是不理智有害的行为,然而狂热并非有害,反而有益:

    如果“迷狂是一种邪恶”是一个永恒的真理,那么我刚才的说法是正确的,但实际上,最大的赐福也是通过迷狂的方式降临的,迷狂确实是上天的恩赐。

    迷狂一

    天才左疯子右,苏格拉底举出四个例子:预言家女祭司,疯狂时神灵附体;前世和家族带来的余孽解脱出来;诗人并非理性创作,而是迷狂的灵感涌现;缪斯的凭附在迷狂下创作出的作品。苏格拉底无一不在赞颂一个真正爱的人,他们在爱时能够做出超乎寻常的丰功伟业。修辞意的说明,爱情具有夺取注意力的力量,能够让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确实,“爱情是邪恶的”,正因为能够让人的注意力过度集中起来,所以就会落下另外一件事情,正所谓“文人总是不修边幅的,还喜欢丢三落四”,与下文写作构思相互对映。所以苏格拉底认为:

    这种迷狂是诸神的馈赠,是上苍给人的最高恩赐。

    迷狂二

    灵魂的不朽

    苏格拉底接着开始探讨灵魂的本质。提出“灵魂不朽”。一个简单的论据基于灵魂拥有的自动性质,就是自我移动,不受外界影响。苏格拉底认为,万事万物的运动源于自动者,自动者导致其他事物运动,而自动者是本源,不生不灭,永不止息的处于运动之中:

    一切灵魂是不朽的,因为凡是永远处在运动中的事物都是不朽的。那些要由其他事情来推动的事物会停止运动,因此也会停止生命;而只有那些自身运动的事物只要不放弃自身的性质就绝不会停止运动。还有,这个自动者是其他被推动的事物的源泉和运动的第一原则。作为第一原则的这个事物不可能是产生出来的,因为一切事物的产生都必须源于第一原则,而第一原则本身不可能源于其他任何事物,如果第一原则也有产生,那么它就不再是第一原则了。......

    因此自动者是运动的第一原则,它的灭亡就像他的产生一样,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整个宇宙,一切生成的事物都将崩溃,成为死寂的,要找到另一个能使之再次产生的运动源泉也绝不可能。

    这个观点类似于亚里士多德的第一推动力,与老子口中的“道”,以及黑格尔口中的“绝对精神”异曲同工。灵魂的不朽,在于灵魂对自身的坚定,能够自我移动,可以脱离肉体和外物的束缚。一个受外界影响的事物是携带灵魂的,因为灵魂正是自动者给的事物第一原则,离开了这个原则事物将不复存在,生成的事物也将灭亡,产生一片死寂。

    最近一篇美文中作者,大冰好吗好的说:“时间第一无情,它把你欠下的对不起变得还不起;让迟到的对不起变得来不及。”这句话,我觉得说得是相当好,只有复合的事物是可以毁灭的,变化的事物是复合的,无形的事物是不变的,所以,不可见的事物是不可毁灭的,然而,灵魂是无形的,所以,它是不朽的。时间厉害就厉害在,能够把生活中的复合的事物与无形的不可变的灵魂镶嵌在一起,达到不朽的无情。


    迷狂三

    神话故事,驭手与马车

    整个演讲接下来的部分,用充满神话色彩的故事口吻,讲述灵魂以及爱情的本质,具象化的讲述“第一推动力”整个理论。人的灵魂被比喻成为两匹有翼飞马的马车,上面有驭手驾驭,两匹飞马中一只好一只坏:

    把灵魂的运动比做一股合力,就好像同拉一辆车的飞马和一位能飞的驭手。...

    灵魂的形状在不断变化,但只要是灵魂,都要关照所有没有生命的东西,并在整个宇宙中穿行。如果灵魂是完善的,羽翼丰满,它就在高天飞行,主宰全世界;但若有灵魂失去了羽翼,它就向下落,直到碰上坚硬的东西,然后它就附着于凡俗的肉体,由于灵魂拥有动力,这个被灵魂附着的肉体看上去就像能自动似的。这种灵魂和肉体的结合结构就叫做“生灵”,永远兼具灵魂和肉体。...

    苏格拉底接着告诉我们,灵魂变得不朽,肉体保持自动性,需要灵魂的羽翼完整,这正是羽翼的神圣所在。羽翼遇上美丽的、聪明的、善良的,具有各种诸如此类的优点,可以得滋养和成长;遇上丑恶的、愚昧的恶毒的,灵魂的羽翼就会萎缩和毁损。

    苏格拉底开始讲述,“灵魂马车的故事”,谈论如何摆脱肉体的束缚,让本就已经折损的羽翼依旧能够腾飞至天府之国。他认为灵魂如同一辆马车,驾驭人需要超高的技术才能胜任:

    让我们把灵魂的运动比做一股合力,就好像同拉一辆车的飞马和驭手都是好的,血统高贵,但对其他生灵来说就并非完全如此。至于我们凡人用的马车,我们首先说有两匹马拉车,有一位驭手驾车,但我们还得说有一匹马是良种骏马,而另一匹正好相反,是劣种杂马。因此我们的驭手要完成任务就非常困难,经常会遇到麻烦。

    这个比喻有三个元素。其一,两匹马一匹好一匹坏,象征温顺纯良和劣性难顺;其二,驭手象征人的理性对于统一灵魂的努力;其三,飞马的双翼,象征是否能到达尽善尽美。当灵魂充满自发向上的运动力,必然生出丰满的羽翼,此时温顺的马的情愫占据了主动,它带领灵魂腾飞到一个极高的境界俯瞰世间;如果驾驭失当,让拙劣占据主动,羽翼便会有彻底折断的危险,摇摇欲坠跌入泥潭。即如果羽翼得到有效的滋养和成长,灵魂便可翱翔在天,主宰世界;如果羽翼一直受到丑和恶的摧折,便会萎缩与折损,灵魂本身是沉重的,一旦失去羽翼,就会摇摇欲坠,落到世俗凡胎肉体的疾苦中。因此,要靠近滋养灵魂羽翼的优点上来,远离折损羽翼的丑恶。

    范仲淹认为,人灵魂的折损是原罪,要在灵魂受伤的羽翼愈合前,给予最好的治愈,一旦羽翼折损没有得到很好的治愈,愈合后的羽翼终究怎么治愈都会有损伤。若是羽翼折损没有得到好的治愈,终有一天,他们的灵魂就会坠落到苏格拉底口中的凡俗世间疾苦的无底深渊中。渐渐地,灵魂便忍受不了折磨,脱离肉体,寄托到丰满的羽翼的灵魂上,肉体由于对灵魂的牵挂,便会成为那些拥有灵魂的人的影子,寄生在有灵魂的人身上,渐渐地消失,不复存在。本来不朽的灵魂只能被寄生不能被吸食,但若拥有不朽的灵魂的人灵魂变得腐朽了,没有灵魂的肉体,便开始吸食这些所谓存在的人的灵魂为生,而渐渐地出现,找寻存在的根据。

    可灵魂羽翼的折损,是不可能回到原初没有折损的状态,正如陶瓷摔落在地,不论怎么修补终究都会有裂痕一样,似乎告诉我们没有人能够达到灵魂羽翼丰满的状态,也就是每个人都是存在与不存在的化身,生而以一边吸食一边寄生为存在的根据。不过,灵魂羽翼的丰满并不在于损伤本身,而是灵魂赋予它的丰满,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羽翼是损伤的,并且有羽翼的人都觉得自己的羽翼是丰满的而非损伤的。

    灵魂的营养

    正如苏格拉底歌颂丰满羽翼的灵魂,到达天外境界的那样:

    天外境界是真正存在的居所,真正的存在没有颜色和形状......甚至连神的心灵也要靠理智和知识来滋养,其他灵魂也一样,每个灵魂都要注意获得适当的食物。因此,当灵魂终于看到真正的存在时,它怡然自得,而对真理的沉思也就成为灵魂的营养,使灵魂昌盛,直到天穹的运行满了一周,再把它带回原处。在天上运行时,灵魂看到了正义本身,还有节制和知识,这种知识不是与变化和杂多的物体为友的知识,我们一般把这些杂多的物体说成是存在,但是真正的知识是关于真正的存在的知识。当灵魂以同样的方式见到一切事物的真正的存在以后,它又降回到天内。......

    苏格拉底的积极灵魂观几乎涵盖了范仲淹的消极,天外之境灵魂不是通过吸食同类灵魂,而是通过观照真理获得自身的营养,让人能大声地把真理给嗨出来。苏口中的“灵魂看到了正义本身,还有节制和知识,这种知识不是与变化和杂多的物体为友的知识”中的知识,正是真理的描述,真理不会站在多数人的立场说话垂眉折腰,更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要求别人垂眉折腰,要求公正公平,实事求是。真理是不可变的,不复合的,便是不可毁灭的,只有不可毁灭才能达到不朽,因此,羽翼的折损不在于治愈,每个人都在拥有他的方式进行着最好的治愈,这正是每个灵魂对它羽翼折损的寓意,而又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靠近那个更好,靠近羽翼远原初的那个状态,就要不断找寻那个更好的途径———真理。找寻的过程就像遛马,找寻的过程就是要找个时间到天上溜达一圈回来,把天上带回来的琼浆玉液拿来给自己的宠物饮用,可以为下一次到天上溜达提供动力。

    正如苏格拉底所言:

    灵魂为什么要费尽心力来看真理的大草原呢?因为那里长着灵魂的最高尚的部分所需要吃的草,以提升灵魂为本性的羽翼也要借这种草来滋养。

    灵魂的坠落

    然后,苏格拉底概括灵魂的命运:

    第一种命运:凡是紧随一位神而见到某些真理的灵魂,都不会感到悲伤,直到再次开始下一次的运行。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它就可以永远不受伤害。

    第二种命运:但若它不能跟随神,什么真理都看不见,而只是碰到不幸,受到健忘和罪恶的拖累,并由于重负损伤了它的羽翼而坠落地面,那么它就会遵循这样一种法则沉沦。

    要知道苏格拉底是奉命神的羽翼是不朽的,也就是神对灵魂来说,是美丽的、聪明的、善良的象征,可以滋养羽翼,让羽翼成长。若是跟随“一个没有思想,一味的天云亦天的井底之蛙”,只能让你守在属于他的那片天,是会针尖对麦芒的折磨灵魂的羽翼,最终,带着你的那份健忘,他的那份罪恶,受到肉体欲望的吸引,摇摇欲坠,逐步走向物质化的堕落中,再由贪婪的饕餮变成饕餮的食物。因此,并非所有的灵魂都能够保持对真理的观望。

    进一步的细节化讲述灵魂的命运,灵魂会在生前,选择一个婴儿,投胎成人,并且那个婴儿投胎后有无限种可能的身份,对此苏格拉底认为:

    在所有这些灵魂投生肉体的过程中,凡是依照正义的生活的以后可以获得较好的命运,而不依正义生活的命运较差。

    也就是说,任何人类、有灵魂的生物物质,其必定是堕落过的,这些灵魂恶劣的一部分使得这一部分变得困难,只能依靠现实中自己的努力去脱离,这便是一个机会,无它,更可怕的是,还是最后的机会。即是说,在人间的灵魂并非是灵魂本质应该存在的状态,而是一种受伤的,不完善的状态,故此,灵魂要想在人间保持本质存在的状态,地上必定拥有琼香玉液,真理之海,但是在灵魂看到正义的时候,灵魂在凡间才犹如在天上。总之,相对于死亡的不能追求真理,地上便是天上,相对于失去羽翼的灵魂,破损的羽翼便是丰盈的羽翼,最重要的是不断地对真理的追寻,努力的向上飞行,死时才能脱离肉体的束缚,还可在生时让灵魂滑翔远离堕落的灵魂:

    每个灵魂要用一万年才能回到它原来的出发点,因为它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恢复它的羽翼,除非灵魂真诚地追求智慧,或者将它的爱欲也用来追求智慧。这样的灵魂如果在千年一度的运行中连续三年选择这种哲学的生活,那么到了三千年结束之时,它就可以恢复羽翼,高飞而去。而其他灵魂在过完他们的第一次生活后都要接受审判,审判以后有些灵魂下到地狱为其罪过受罚,而另一些则被公义之神带上某个天界,过一种足以酬报其在世功德的生活。一千年终了后,这两批灵魂都要回来选择下一辈子的生活,每个灵魂的选择都是自愿的,也就是在这一时刻,本来是人的灵魂有些转为过一种兽类的生活,也有本来是人,由人转到兽,现在又转回到人。只有那些见过真理的灵魂才能投生为人——作为人必须懂得如何使用“型”,用理性把杂多的观念整合在一起——因此,理智就是我们对自己的灵魂在前世与它们的神一道巡游时看到的那些事物的回忆,它们凭高俯视我们凡人认为真实存在的东西,抬头凝视那真正的存在。

    最后,苏格拉底举了一个,能让羽翼恢复的“医生”———哲学家的例子:

    因此,只有哲学家的灵魂可以恢复羽翼,这样说是对的,有道理的,因为哲学家的灵魂经常专注于对这些事情的回忆,而神之所以为神也正是对这些光辉景象的观照。如果一个人正确的运用回忆,不断地接近那完善的奥秘景象,他就可以变得完善,也只有他才是真正完善的。但这样的人既然漠视凡人所重视的事情,聚精会神地观照神明,他也就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公众的谴责,被当作疯子,因为公众并不知道他其实是由神凭附着的。

    这个观点出自柏拉图对话录《美诺篇》,道出柏拉图的一个奇特观点:“所谓的学习,不过是对前世的回忆而已。”每个人原本都是美丽的、聪明的、善良的,灵魂是不朽的,只是忘记了羽翼原来丰满的样子,只能把丰满的羽翼当作损坏的羽翼实用罢了。而哲学家擅长回忆,每次陷入回忆,仰视天空时总是不慎摔倒在地。于是,背后有人开始嘲讽他,是个疯子,说他太想回忆起天上的事情,却看不见脚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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