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并不安静,草丛里窸窸窣窣虫子的鸣叫声,稍远处树枝上不知名的鸟鸣声增添了夜的神秘与恐惧。阿培均匀的呼吸声让黑米感觉阿培非常的自私与幸运。在这样的环境,耳朵异常的灵醒,兴奋的神经被恐惧包裹着。多么渴望能像阿培一样进入梦想呀……
为了探究一个关于蛇的故事,黑米决定和阿培一起在瓜田待一夜。据说在二深地和三深地的机井房里常常有条大蛇盘踞在闸刀上,令浇地的农人不敢近前。出现了好几次,说那条蛇最后跳入机井深处,人们还能清楚的听到"砰"的一声蛇落到井底的声音。
两个小拇大似乎不怕,而且充满了好奇。在太阳即将西下时。他俩在地头那条土路上铺上了塑料布,又在塑料布上铺上铺底,一个异常简易的床铺就成了。
天刚黑,两人异常兴奋,围绕着蛇,说不完的话终于耗尽了阿培的精力,在黑米还在说话间,阿培已经睡着了。突然的安静让黑夜未知的恐惧袭满了黑米的整个神经。黑米假装闭上眼睛,欺骗自己也已经睡着。草丛中似乎有什么动物在滑动,是蛇吗?黑米此时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呀……
黑米一直惧怕蛇,也见到过几次蛇。一次是在快要下雨的时候在军岭叔家的门上看到。一次是邻居大周家老房子后面红薯窖旁边看见。还有一次是在生产队苹果园里看到的。苹果园里那次最气人,别人都跑过去没有看到蛇,轮到黑米跑过去却偏偏看到了。手足无措中,黑米拿一条大棍不停的击打那条蛇,最后哭着跑开了。
蛇是黑米的梦魇,直到有一次在学校的厕所里,两个低年级的小孩一人手里握着一条蛇,让黑米顺理成章的感觉蛇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还上手去摸了摸蛇。凉凉的,松散的蛇皮有些像老人的手臂。
从此黑米不再惧怕蛇了。还在麦收季节在麦田里独自成功抓住了一条大蛇。在蛇的挣扎中,黑米的手还被蛇咬了一口。所幸,本地蛇都没有毒。为了防止再被咬到,黑米用大孩们教的方法把蛇牙给拔了下来。
拔蛇牙很简单,先用手把蛇的嘴给错开,让蛇咬住自己的衣服,然后使劲捏住蛇的嘴,突然用力把蛇往外一拉,蛇牙就全部拔掉……
黑米不怕蛇了,他忘了自己怕黑。阿培睡着后,黑米发现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大脑不自觉的想到了很多恐怖的真假难辨的故事。即使是自己已经不再惧怕的蛇,如果此时出现也会把自己吓得魂飞魄散的……黑米渴望天快些亮。
夏天的天亮的早,阿培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睛睁大后的神韵说明昨晚睡的不错。黑米还在睡,夏夜的露水把毛巾被和铺底打的潮湿不堪,但这丝毫不影响黑米睡觉。他的睡梦里可能没有蛇,但却有走不出的暗黑世界。
此时枝头鸟鸣啾啾,晨风习习,瓜田的西瓜在露水的滋润下更加油绿可人。那关于机井房里会跳水的蛇的谜底并没有解开。而黑米还在呼呼的睡着……表情复杂而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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