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麻醉了。可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头部传来,好似有人在撕裂他的大脑一样。他挣扎着要睁开眼睛,却无法控制他的眼皮,更可怕的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眼皮,乃至鼻子、嘴巴的存在!
疼痛慢慢消失了,他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肌肉,陷入被麻醉的昏迷状态。有人在缝合我脖子上的伤口。朦胧中,他敏锐地感觉到,针刺开了脖子上的皮肤,随后,一根细滑的线温柔地摩擦过他的皮肤,稍稍用力拉紧,接下来,针往旁边移动,又刺开了他的皮肤……
他重新陷入了昏迷。
过了好久,他醒了。睁开眼睛,他首先看到惨白的天花板,接着,他看到在他脸上鼻子的位置耸起了一个长长的黄色锥子。他张开嘴巴,意图呼唤医务人员,却发现,那个黄色的锥子微微蠕动了,发出一声粗野的“嘎”。他重复了好几次张嘴的动作,终于发现,那一个黄色的锥子就是他的嘴巴。
麻药的效果正在消退。他抬起手,恐惧地碰触了他的“嘴巴”,双眼浸满了惊慌的泪水,他的手移动到眼睛,试图阻止泪水的迸发,他再次惊恐地发现,他的脸上布满了柔顺的羽毛。
他张开“嘴巴”,一声沙哑的“嘎”响彻了整个房间。
一群身穿白袍的男女撞开了房间的门,每个人的脸上都充盈着喜悦。他们按住他的身体,熟练地给他测量血压、心跳,快速地交流意见。
“他是唯一成功清醒过来的实验者。”“他的心跳、血压都很正常。”“等他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开始进行实验了。”……
他竟然成了一个实验品。
过了几天,他能下床活动了。他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脖子以下是他原本壮硕结实的身体,脖子以上却变成了鸟的头部,褐黄色的羽毛覆盖了整个头部,甚至遮掩了脖子上那圈缝线。他的嘴巴变成了黄色的喙,是整个头部最突出的部位。
之后,他被两个身穿白袍的男人带到了一个放满仪器的房间。在途中,他试图甩开两个男人,逃出这个地方,可都被扭住双手,押送到房间里。他坐在椅子上,手上、身体上连接了好几部仪器,正面对着的是一面玻璃墙,几个白袍女人拿着笔,做好准备要记录他的数据。
一阵酥麻从他的手上传来,他感觉全身沸腾起来,整个人陷入兴奋状态。酥麻越来越明显了。他睁大双眼,努力说服自己适应这种刺激。一阵剧痛取代了温柔的酥麻,用力敲打他的身体、意识。
他张开“嘴巴”,一阵断断续续、仿佛呻吟般的“嘎”回荡在房间里。
真希望我就这样死去,他在失去意识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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