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也遇到过一件挺怪异的事,所以至今还记得。
那或许是五六岁的事吧。记得那天上午,我出于好奇跑到外面一户办丧事的人家看热闹,顺便在那里蹭饭吃。
因为我父亲就在那里帮忙抬棺材,我们那里把抬死人棺材的人称为丧夫。丧夫抬丧之前要肉酒肉饭地招待有,这也是出于对丧夫的一种尊重。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个缺衣少食的日子,只有人家结婚或办丧事,才能看得到鱼、肉、丸子等稀有的荤菜,所以我能到那家蹭饭,也算是一种打牙祭的行事吧。
丧夫吃完饭,就要开始入殓,记得那时死人入殓时,由孝子将一个大瓷碗砸在棺材上,然后就是一个“砰砰”的响亮碗砸碎的声音。
再就是死人的孝子贤孙都成排的跪在棺木前面,然后丧夫们就开始要儿子、女婿或孙女婿都要拿出一条或两条香烟,否则让孝子贤孙们长久跪在地上不许起来。人们把这种情况俗称为盘孝子盘女婿。
这样折腾了一会后,然后丧夫们一起齐声大吼一下“霍”,紧接着丧夫就抬起棺材,孝子贤孙尾随在棺木后面,人们浩浩荡荡,往离民居较远的坟场逶迤而去。那场面好不热闹。
此时有人放起了鞭炮,有人烧起了钱纸,也有人拿着花圈,还有人边走路边哀嚎着跟随送葬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仿佛有不少牛头马面在空中俯瞰着众人。
我也夹杂在送葬的人群中往坟场进发。到了目的地,丧夫们把棺材放进事先挖好的坑洞里,此时有人拿着铁锹将土掩埋在棺木上,堆起一个像金字塔一样的圆锥形。然后把花圈花篮全部扔在坟墓上,至此整个下葬才算结束,人们也松了一口气,顺着来路再打道回府。
诡异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就在整个人群往回去的路上走了两百米左右,我不经意间回头,还看到那个新坟头上有不少人在忙活。
我问父亲,人送葬的人都回来了,怎么还有人在坟墓上干什么?
父亲说,鬼话吧,那里哪还有人。
接着我和父亲一回头向坟场望去,整个坟场空荡荡的,哪来半个人影。
我此时感到奇怪,分明看到有人在坟头上添土,或是摆弄那些花圈什么的,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
然后旁边就有人说话了,说我是看花了眼睛。我说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是有几个人在坟头上忙活,怎么一下了空无一人了。
人群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发话了。他说,这小孩子还没过七岁,也就是没过童关,所以看的见阴间的鬼,他刚才说看见的,其实就是那些已死去的人来迎接这个刚死去的人。
他的一席话说得我毛骨悚然,吓得我好长时间都不敢走夜跑,天一黑就缩进家里不出来。
虽然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只要我一回想起来 ,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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