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零点10分,耳边是如雷的鼾声。我很清醒,拿来了iPad,输入文字。
我已经很久没写文章了,除了论文,但刚刚晚上,看到朋友圈渐渐出现母亲节话语,勾起了我的诉说的欲望,关于我的母亲。
曾经给父亲写过两封信,一是高中时压力之下申请退学,二是为力劝已升为外公的父亲放弃再次创业。前者心中抑郁忐忑,后者则是一节作文课,学生在下面习作,我在讲台上奋笔疾书,情到深处泪湿信纸,底下的学生绝想不到老师为什么始终不正视他们是因为泪眼模糊。尽管最后劝阻失败,但弟弟说父亲把我的信收到箱底珍藏起来了。我们父女向来不善温情交流,之后也不曾提及,但那节课那封信却铭刻在心了。
但我却从末为母亲写过只言片语,也许是家中向来是父亲做主吧。但母亲却是经常被我感念的母亲,很多次在同事之间聊家长里短时,因为有了比较,我会发现我母亲的各种好,凝聚了中国传统妇女的各种美德:勤劳、俭仆、坚忍、任劳任怨……可是比传统妇女,我母亲更多了些现代的有闯劲、开明,还有各种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
母亲是果敢勤奋的工作者。母亲小学毕业,在她那个时代的农村已经难得,有一手裁缝技术。小时印象中总是在深夜油灯下赶工挣钱。在改革开放初期的80年代,母亲和父亲一起创过很多业,也算时代弄潮儿,特别是父亲有段时间热衷于拿点小工资过轻松日子时,母亲一个人办家庭小工场,撑起家庭大半天,显示出了农村妇女不多见的勇敢和刚强,给今天的我依然有激励的力量。
一母亲是最好的母亲,最质朴最细腻有爱的母亲。我成长时期的几乎全部岁月,家里都在创业打拼,母亲根本无暇细致地照顾我,甚至会历声呼喝,但到如今我也从末觉得母亲冷漠粗暴,更从末有过埋怨或是叛逆。母亲也不像别的母亲那样会表达感情,跟女儿很亲很温存的样子,甚至我们母女几乎从不会挽着走,也不会说体己话,但我知道母亲特别无私特别有爱。她在我没车开时会说把爸爸的车开走吧,会说从她那儿拿钱再去买个车吧,永远不要我给她钱还总想帮我省钱不想去酒店聚餐。总是宠着我们,到现在还不让我们洗碗,自己默默辛劳。我们的孩子还小时永远先让我们吃她来抱小孩,大家吃饭时永远积极跑来跑去增添碗筷米饭。看似不细腻实质很细腻有木有?付出的多而索取的少,这就是我的母亲。
母亲是最好的丈母娘和婆婆。对女婿的关心不亚于亲妈,操心和支持则更甚于亲妈。对儿媳妇更是各种把握有度,不说坏话多说好话,体谅包容,默默帮助却从不打扰,需要她时来得很快,不需要时也退得很快。永远是等待付出,却从来怕麻烦到别人。这样的婆婆我没见过,这是多么地开明理智,可敬可佩。
母亲是最好的奶奶,是我女儿认为最美的奶奶。宠爱却不溺爱,不仅重视学业也重视做人,老人中属难得。永远不回绝孩子们爱的需求,一个电话,爷爷奶奶总是准备一大桌菜;想孙子了,隔江过水地带了烧好的各种菜肴来,然后却不多逗留。这是有多泛滥又克制的爱。
母亲还是最好的儿媳妇,最会帮兄弟妹的姐妹,最好交往的亲友、邻居,不然我们家怎么会经常高朋满座,免费茶从不间断呢?
至于妻子部分,好像我不能替父亲代言。然而,多少年来,我好像没见过母亲面红耳赤、剑拔弩张的样子,尽管年轻时的父亲较为急躁。母亲总是比较支持和配合父亲,甚而更为坚强和独当一面。母亲总不许我们说父亲一点不是,尽管她有时也会吐槽一下,却绝非控诉。如今,两人更是琴瑟相合,一个烧菜一个洗菜,开心地迎接孩子们的到来,或是开着车带着烧好的菜褒好的汤过江来,慰劳辛苦工作的子女和辛苦学习的孙辈。父亲喜欢旅游,母亲不喜出门,就默默地留守家中。父亲喜欢交友,家中经常高明满座,或是过路邻舍经常驻足,母亲总笑脸相迎,热情招呼。
我的母亲,最质朴,最可敬,是我人生的榜样和表率!母亲,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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