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的《李将军列传》中,写了两位名将李广和程不识带兵的特点,流露出作者对李广的敬慕之情。
李广的带兵特点是:宽缓简易,“行无部伍行阵”,“不击刀斗”,“莫府省约籍事”,“人人自便,但也不曾遭到过危险。
程不识的带兵特点是:严阵以待。他对队伍的编制、行军队列、驻营阵势等要求很严格,夜里打更,各种公文簿册非常明白,军队得不到休息,但也不曾遭到危险。
文章最后说匈奴人害怕李广的谋略,士兵也大多愿意跟随李广,而以跟随程不识为苦。
很显然,作者这样写的用意是用程不识映衬李广,突出李广带兵的谋略,对李广充满敬慕之情。
程不识说:“李广治兵极简易,然而敌人如果突然进犯,他就无法阻挡了。”我认为程不识对李广宽简带兵策略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很难想象,治军不严,军纪涣散,防守不力,思想观念淡薄,这样的军队能够阻挡敌人的突然袭击?
可是在司马迁的《周亚夫军细柳》中,同样也是匈奴大举进攻汉朝边境,几个将军奉命备战,汉文帝对将军治军策略却给予了与本文不同的评价。汉文帝对霸上和荆门军军纪松弛,军营内骑马长驱直入的守备情况,给予否定和批判,说他们的驻军像儿戏,他们的将军一定可以偷袭并俘虏的。而对周亚夫军队防守常备不懈,严阵以待,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原则性强,对皇帝一视同仁的治军策略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称赞,说周亚夫“此真将军矣”,是不可侵犯的。
同样是名将防守匈奴的进犯,作者对其治军的宽易策略却有不同的评价。我认为汉文帝对周亚夫严于治军,忠于职守,刚正不阿的真将军形象的称赞是令人信服的,但作者对李广宽易治军的称赞是不当的,虽然作者对程不识严谨治军的做法并无否定,说他和李广都是名将,但从文中作者对李广带兵策略的详细描述,以及文末运用侧面描写对李广带兵谋略的称赞,可知作者对李广的带兵谋略是赞赏有加的。
我想,作者对李广带兵谋略的称赞不是因为其宽缓简易,而是因为其“亦远斥侯”,李广表面看上去士兵松弛,守备不严,实际上他是远远地布置了哨兵,有哨兵轮流侦探,其他士兵可以暂时休整,一旦发现敌情,则迅速集合应战,所以他也不曾遭到过危险。
另一方面李广宽缓简易的治军策略,给敌军以军纪松散,防守不力的假象,是为了麻痹敌军,敌军不知深浅,不敢轻易冒犯,所以匈奴畏李广之略。
作者或许因此流露出对李广的敬佩之情吧。对于《史记》这部伟大的史学著作,汉代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对这些爱国名将的评价应该是很公平公正的,或许是我学识浅陋,理解偏颇吧。
王立群读《史记》,这样称赞司马迁:司马迁在《史记》中批判最尖锐的两个人,一个是大汉王朝的开国皇帝刘邦,第二个是司马迁生活的当代皇帝汉武帝。一个史学家敢批判开国皇帝,敢批判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是了不得的,没有胆量是不敢写的。
司马迁公平公正地肯定了汉武帝的值得称颂的方面,也写了他的很多不良方面,《史记》的实录精神和批判精神是不容置疑的。
至于前面我的看法很肤浅,很狭隘。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唯有多读多思,读思结合,才能悟得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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