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恒的灵魂
注视着你的心
纵然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
大抵诗人都是孤独的。他们内心的情感如太阳般炽热有力,灵魂却如黑夜般孤寂冷寥。他们永远走在时代的最前端,他们是叛逆者,独行者,更代表着先知和未来。
兰波,法国19世纪最为著名的诗人。他是光与暗的结合体,身上似乎永远有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这股力量让他毫不迟疑地踏碎一切旧式法则,并给了他一直向前的动力。往前,一直往前,流浪,流浪,直到永恒。
一、自由与诗歌
金发少年双手插兜,步调散漫,叼着烟斗,英俊的面孔嚣张又孤傲。他看起来冷漠又热情,周围的高楼建筑引不起他丝毫兴趣;但却会将兜里为数不多的硬币拿给街边乞丐。
“狗是自由的生物。”与魏尔伦的初次见面便是以狗叫开场,看到对方愣住,便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离开了。其实不难发现,“狗”这个意象在电影中或隐或现地出现了好几次。而在兰波的眼中,狗代表着自由,所以他才会打碎瓷器狗,调皮恶作剧的时候也学狗叫,甚至在他与魏尔伦旅居乡间的时候,他也毫不顾忌地模仿狗,在地上爬来滚去。自由啊自由,始终贯穿其灵魂和生命。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停留,终其一生,都在漂泊,流浪。
“I want to be everyone.”在他看来,诗歌是自由的最高体现。诗歌是对世间万物最纯真本质的体验,必须无限地接近万物,你才能感其所感,想其所想,才能对它们做最本质的描绘。他讨厌在别人面前谈论自己的诗,诗是属于本我的,旁人无权说三道四;他讨厌一群学究教授聚在一起故作姿态,读那些矫情伪饰得令人作呕的诗歌。这样的诗,有甚于无。
孩童的身体里一半是纯真,一半是恶魔。这两种极端情绪恰好是本我的体现。开心了会欢呼雀跃,不开心了则垂头丧气颓废不已,这都是自然表现。及至成年,反倒多了些克制,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立身处世之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兰波无疑是个没长大的孩童。说话耿直毫无顾忌,经常把对方怼得毫无还嘴之力。什么礼貌、克制,都是他妈的放屁。喜欢与否全凭本心,开心时的微笑像天使一样纯真可爱,生气时的举动则歇斯底里,活脱脱一个恶魔。
于他而言,一群地位卓越的学究诗人甚至不如伊莎贝拉的一个甜甜的笑容。他会有在常人看来不切实际甚至几近疯狂的想法和行为。枕着手臂,看看天空,想要去追逐太阳,太阳是光明,是希望,更是永恒。全身心地融入自然,欣赏一切,午后温柔的阳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二、纯粹与爱情
“爱情并不是血缘与义务的捆绑,它意味着重新建构。”
舍弃世俗的羁绊,遵从内心的本我,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兰波无疑是个纯粹的感情追求者,他与魏尔伦之间的分分离离恰恰体现了后者的世俗。于魏尔伦而言,美丽的妻子,金钱,社会地位都很重要,而爱情他又舍不下,想着鱼与熊掌兼得,却最终一无所有。兰波给他带来了全新的爱和自由。这个少年的确有种神奇的能力,他能改变生活,重新发现生命的意义。
魏尔伦认为爱有身体和灵魂之分。前者有限,后者永恒,因此他会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前者身上。这大概也是他永远将兰波排在最后的原因。两人在西班牙的那段日子,他想去参军,一边又疯狂给妻子写信请求原谅,甚至想到了自杀,却没有想到要跟兰波一起继续流浪下去。少年心灰意冷,终于决意离开魏尔伦。
在子弹穿透手掌的那一刻,也是与过去决裂的那一刻。他收拾行李回法国,完成《地狱一季》,并自费出版。这是他以前最不屑做的事,现在却籍此与过去告别。兰波看似放浪不羁,但却奇迹般地对爱情忠贞不渝。扑在桌上嚎啕大哭的那个瞬间,真是伤透了心。
自此,他再也没有用他引以为傲的天赋写过一首诗。但这并没有关系,在我心中,他依然是个诗人,一个流浪者。“往者不可谏,来者尤可追。”既然一无所有,那么就去追逐太阳和永恒吧,这是内心更加珍之重之的事情。
“Eternity.”
“it's the sun mingled with the 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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