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里就你我二人何必藏着掖着?我对道长可是一往情深呢,我不信,道长对我丝毫没有感觉……”“薛洋”将所有都坦白出来,说于眼前清秀人儿听,想办法打动晓星尘能沦陷结界里便是他的任务,不需要知道原因,他是这结界里生长出来的灵,被主人赋予意识,便要竭尽全力完成使命,更何况是主人的遗愿。
晓星尘眼盲耳聪,言下之意简洁明了,当跟前这人将情爱宣之于口,他有一丝恍惚,晓星尘对于他与别人似乎一视同仁,但倘若真见不着也是万分担忧……思及此,他无法细想亦无法深究,另则,晓星尘隐约尚觉他此举怪异,今夜甚感有违往常,但明明就是他声。
“薛洋”伏在晓星尘身上本就暧昧得很,原先所想能水到渠成,岂料晓星尘迟疑许久,闹得“薛洋”心里捉急,便打定主意行动为先,慢慢再做劝解诱导应能事半功倍。
晓星尘张口欲述,后脑被手掌所扶,顿时一惊,未想湿热软唇竟贴敷而来,本能驱使推开那“薛洋”的突然袭击,撑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侧身逃离“薛洋”双手围成的桎梏,大口喘着粗气站起身,斥呼:“何必戏我?你所为何?”
这一声将入定于草丛的薛洋唤醒,气息虽未完全平缓,但灵力稍有恢复,定睛瞟向所关心之人身上,月色正盈,衬得晓星尘如仙翩然,衣衫白洁,任何邪魅都不得沾染,薛洋看得如痴如醉,险些就忘了那个赝品还在不断骚扰晓星尘,但他这般迷恋晓星尘也是始料未及之事,对他而言并非好事,可却又甘之如饴,当下,他才明白为何世间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为情所困,当真喜欢上一人,除了他再无法容纳下其他一切人事物,而且那个赝品表达了他对晓星尘的意思,恐是也收不回这真心话,不如将错就错,担着了。
“道长,你别生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若不喜欢,那我就……我就离开。”“薛洋”以退为进,方能博取晓星尘同情,就他吃准了晓星尘的心软,还有赌他对薛洋的情意。
此言一出,果然晓星尘语气软缓:“也,也不用如此,别似方才那般便可。”晓星尘确实不喜欢“薛洋”的鲁莽,他或许可以慢慢接受过界的行为,但现下是万万不能的……晓星尘思绪万千,为自己可怖的想法感到不齿,遵守礼道许久,一朝破功堕入七情六欲。
“薛洋”立刻头捣如蒜:“好好好,我绝对不再轻举妄动,只要道长不嫌我。”他怎会真得安分守己?下一步依旧借机接近,先头是他太急功近利,反倒失了分寸,让晓星尘有了戒心,努力回想着本尊惯用伎俩,因他所模仿之人,只要有零星半点的灵气,便可知晓一切并拟出所有相似,只要在乾坤刀结界内便可为所欲为。
“道长,你的头发乱了,我给你整整,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不轨之举!”“薛洋”边说边向人接近,立定其身前为晓星尘拂去额发散乱,“薛洋”满眼算计可惜晓星尘看不见,有时温柔比强硬更有效,特别是对付像晓星尘这样的人格外受用。
晓星尘被他这番举动一干扰,当真就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不争气得耳后根发了烫,开口说话都结巴起来:“有,有劳了。”
两人便各自又回归原位正色而坐,仿佛那些插曲从未发生过,月牙映未央,群树郁郁,影动斑驳,风声呼啸来回穿梭,寂静弥散周遭,本尊恢复得八九不离十,等着实在不耐烦,要立刻解决那个赝品,好让晓星尘知道谁才是正主,不要被这种小伎俩骗了,更重要的是真假薛洋晓星尘岂能分辨不清?
“道长,你这是和谁在一块看星星呢?”正主一出现,赝品也没吓得一身激灵,反客为主,接话:“你是谁?为何要假扮成我的模样?”
“可笑之极,谁真谁假,你还有脸说?”薛洋想着就算耗尽灵力也要将道长救出去,希望晓星尘看在自己救他的份儿上能原谅以前种种过错,但薛洋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第一次想让人原谅他。
“不要脸的人是你吧,道长,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肯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赝品模仿起正主的语气还真难辨一二,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晓星尘直觉意欲更信后来者之言。
“道长,我们现下并非在世间,而是在乾坤刀的结界里,我好不容易找了你,发誓要带你离开结界,千万别被这里的假象所蒙蔽了。”薛洋全盘托出,不想再玩你猜我想的游戏,因薛洋深知虽然是赝品但在结界里可只手遮天,在灵力尚存可用之际,就是最佳时机,一旦错过怕是机会难得。
“道长,此人居心叵测,千万别信!我们走!”赝品察觉晓星尘的动摇,轻拽晓星尘的衣袖想要离开不利之地。
“……”晓星尘未答,脚始终未挪动半步。
“道长,我问你,你还记得怎么来此地的吗?”本尊偏不信会拗不过赝品,简直天方夜谭。
“我记得我醒来就在这里……”晓星尘突感一阵晕眩,虚扶额头,身形倾斜不稳,薛洋顾不得与赝品争执,上前猛然挥剑击退赝品,降灾过处地上留下好几个坑洼,顺势将晓星尘揽入怀抱,低头询问:“道长,可还好?”
赝品好似放弃了伪装,大笑着在远处高喊:“哈哈哈,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们两个谁都走不了,永远在这里陪着我吧!不,应该说,在你们灵力尚存的时候,一旦灵力耗尽,可想而知,哈哈哈!”语毕,转身消失在夜色尽头,不知去向。
他要为主人报仇,让他们尝尝孤立无援的滋味,永远迷失在无尽的黑暗,瞬息,周围陷入一片黑黢以及死寂中,没有月色,没有山水树林,一点儿声响都没有的空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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