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地照耀大地,平静一如往常,仿佛什么也不会发生。微风轻轻吹过茂密的枝叶,吹过娇嫩的小草,吹过清澈的湖面。
老妖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尽情享受着。
“唉,你又来了。”老妖故作惊喜地问道,“你是来给我眼珠子的吗?”
莫问点点头,坚定地回答:“是!”
听到莫问如此坚定,非鱼内心又是一颤。他迅速坐起,看到莫问的独眼一片宁静,如暴风雨之后的静谧安详。原来,牺牲也是如此甜蜜。
老妖来了精神,他来到莫问身旁。
“真的?你没有骗我?”老妖试探着问道,“真的想好了?”
“是!”莫问简单而从容地回答。
“想好了?”老妖不相信似地说,“挖了眼睛之后她不要你了你怎么办?你真的想好了吗?做好被抛弃,生活不能自理,孤独终老的准备了吗?”
莫问没有说话。说真的,这些问题他有想过,但他没有答案。这个时候对他而言是残酷的,可他一旦认准了要去做的事,他便管不了那么多了。该怎样就怎样吧,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除此别无他法。
老妖非鱼看着莫问起了涟漪的面容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莫问已经认定了要挖眼,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心意。就算如此,他也要再逗逗莫问。
老妖非鱼接着说道:“她可是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而你呢,你是瞎子,她会跟一个瞎子结婚,照顾瞎子一辈子吗?”
老妖变换着语调说着,声音忽高忽低,萦绕在莫问耳畔:“你们怎么生活?你甚至不会做饭,什么也干不了。她被欺负了,你帮不了;将来有孩子了,你也照顾不了;你只能干坐着,等着别人照顾你。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样做真的值吗?”
老妖非鱼的问题极尽挑衅。
“值!”莫问肯定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跟沐颜真正想要的想比,这些都可以忽略。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她高兴。”
“真是个傻子!”老妖摇着头叹息着说,“既然这样,就挖吧!”
“要怎么挖呢?”莫问问道。
“用刀子挖!”老妖说,“上次是我用三个美女帮你挖的,这次你要自己挖,我不会帮你的,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可做不来!”
老妖说着,一把匕首递到莫问手上。
莫问拿着匕首,迟疑着。
老妖讥讽道:“怎么?又不敢了?刚才不是很决绝吗?怎么到了现在,不会有退缩做缩头乌龟吧!”
莫问说:“我一个人怎么挖呢,你能帮帮我吗?”
“一个人怎么挖?”老妖说,“把自己绑在树上,不乱动,就好挖了!”
“我自己绑不了自己。”莫问说,“不帮我挖眼,那你帮忙把我绑起来,可以吗?”
“真是麻烦,没事找事!”老妖没法,只得不情愿地把莫问绑起来。
“谢谢!”莫问对老妖说道。绑好后,见莫问身子似乎有点颤动,于是老妖又对莫问说:“不会又怂了吧?要不要喝点酒?”
莫问点点头,老妖拿一壶酒灌进莫问喉咙,呛得莫问咳嗽不止。
莫问从旁边树上折一段树枝过来,咬在嘴里。趁着酒劲,他准备挖眼了。
“往左一点,对准喽!”当他把匕首对准右眼时,老妖在指挥着,“对,就这样!要对准喽,别歪,弄坏眼珠!”
莫问遵从指挥,当它听到老妖说“可以戳了”时,他使劲戳了下去。
匕首戳入眼睛,莫问“啊”的一声,疼得大叫,鲜血直流,眼泪滑落。嘴里的树枝掉了,手里的匕首也掉了。老妖没有安慰,甚至还在旁边可惜地说道:“唉……太慢了,拖泥带水,可惜了……”
莫问忍着剧痛,对老妖说道:“你……能……帮我……捡一下匕首吗?”
老妖没动,接着说:“下次小心点,动作要连贯、优雅,你这样大喊大叫,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取出来?”
莫问疼着说道:“麻烦帮捡一下匕首!”
老妖还是不动,说:“不捡!我说过了不帮的,你为什么总要我自食其言呢?”
“那我要怎么取眼珠呢?”莫问说道,“没有匕首,我取不下来。”
“怎么取不下来?”老妖说,“用手抠,你的手还能动。用匕首,再伤到眼珠就不好玩了!”老妖说着,用手在眼前比划,做一个蜿蜒的示范。
莫问没法,只得又拿一截树枝咬在嘴里,准备徒手挖眼。
他深吸一口气,运足气力,右手发力,狠下心来抠出眼珠。鲜血喷射,滚烫地落下来,砸在胸前,砸在脚上。疼得莫问不能自己。
当他把眼珠挖出来,都还没来得及递给老妖,一阵阵疼痛如泰山压顶般压着自己,不能呼吸。他实在忍受不了,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老妖看着莫问如此景象,心头再次触动。这种滋味,只怕比死还难受。老妖想到此,又想到他与赤羽两地分隔,这种痛苦又有谁能体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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